沈宴的手雖然纖細修長,但是虎口和關節處都有明顯的繭子。這是她多年學習生活和臨床時留下的痕跡。
“殿下的手一絲都不像閨閣小姐的手,倒像是江湖兒女。”
陸寧拂坐在床榻前,將沈宴的手接了過來,明顯感受到她指尖關節處的繭子。
“我在宮內總有一些事情需要自己做,因此會有繭子。”
沈宴覺得陸寧拂大抵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便只能順著康和的視角說著話。
“是這個道理。”
陸寧拂微微一笑,對徐瑾說道:“城主是打算在一邊盯著我拔毒嗎?”
“我的夫人拔毒,我怎能不在身邊陪著她?”
徐瑾看著沈宴故作堅強穩重的表情心中有些酸澀,淡淡說道。
他就坐在屋內一側,也不會礙著拔毒的過程。
聽到徐瑾的話,陸寧拂點了點頭,調侃道:“城主與長公主夫妻恩愛,這當然是可以的。”
三人一來一往說了會兒話,沈宴原本有些焦慮的心情便安穩下來,陸寧拂也察覺到她不比剛才緊張,便將桌案上的三棱針拿出。
陸寧拂死死攢著沈宴的手,死死握著直到手指頭因為血流不暢而發紅發脹,此時他眼疾手快將三棱針迅速地刺向沈宴的指尖!
頓時血流如注。
十指連心,這樣指尖放血的拔毒像是一種酷刑。沈宴被剛剛那么一刺,只感覺自己的額角都在灼熱發痛,全身上下仿佛只剩下指尖這一處,有感覺。
這一處的感覺便被無盡地放大擴散在她身體的每一處肌膚,每一處仿佛都在戰栗著哀嚎。
陸寧拂攢著沈宴的手,她的手還是顫抖著,指尖的血珠顫顫巍巍,還沒有凝住便被抖落下來,砸在地板上。
她緊緊閉著眼,咬緊嘴唇,仿佛這樣能減少一些疼痛。
“殿下,這是第一個井穴。”
待到沈宴的顫抖漸消,陸寧拂才幽幽說道。
徐瑾坐在一側,手死死握著,他的眼神一會兒落在沈宴流血的手指尖上,一會兒又落在她脆弱堅強的臉上。
“沒事,接著來吧!”
沈宴發覺徐瑾看向自己的眼神,抬頭笑了笑,堅定地說道。
她雖然心中害怕極了,但徐瑾在這邊,她不想讓他顧慮擔心。
“好。”
陸寧拂如法炮制,在沈宴的十個指尖都迅速地戳破放血。
這一次他沒有給沈宴任何緩和的機會,動作迅速凌厲,險些將沈宴疼暈了過去。
十指垂著血珠,仿佛失去了力氣。
沈宴的兩只手無力地垂下去,雖然沒有做任何動作,風吹過也覺得疼。
指尖的疼痛擴散蔓延到全身,沈宴現在終于知道了,十指連心,是為何意。也明白了,蓮絲之毒的可怕。
帝姬今天不想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