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煥之感覺自己快要無法呼吸,一切都是可笑的因果報應。都是報應!
他突然心口下一痛,撲通一聲半跪在地上,手掌支撐著身體,嘴里泛起溫熱而腥甜的液體。
“王煥之!”
沈宴一看到他嘴角流下的血液,便驚慌地從席塌上彈跳起來大喊著。
沈宴匆忙跑到王煥之身邊扶著他,只見他又哭又笑,眼神中滿是自責與絕望,淚水沿著臉龐流下合著嘴角蜿蜒的血液,像是妖冶的圖騰。他似是想說什么,一開口,便涌出一口鮮血,濺落在兩人白色的衣衫上。
鼻尖的血腥氣和手指的溫熱感將沈宴的神經立馬驚覺起來。
她慌張地看著王煥之,手死死攢著他的胳膊,哭著大喊道:“快來人啊!快來人?。 ?
王煥之看著沈宴著急慌亂的眼神,輕笑一聲,嘴巴一張一合,道:“我,負了她……”
說完,便似是再也承受不住,直接昏死過去。
“殿下!”
小星方才聽到沈宴的尖叫聲就趕忙進來,一進來便被當下的場景給嚇了一大跳。
殿中沈宴抱著王煥之,兩人身上都帶著血跡。王煥之緊閉著眼眸,嘴角大片的血跡嚇人得很!
沈宴看到小星急忙說:“快叫太醫!去秦王府把陸寧拂找來!快!”
小星這才緩過神來急忙出去。
沈宴這才將王煥之平躺放在地上,頭偏向一側,避免他口腔中的血液嗆到肺中。
“痛過之后,放下吧?!?
沈宴手撫上王煥之紅暈的臉擦去他的眼淚與血跡,帶著哭腔說道。
王煥之太過偏執,這樣的偏執尋常時世上難尋的深情,可是一方身死,對于他便是折磨!
她看著王煥之這樣,心中也很難受。沈宴原諒王煥之從前利用的種種,也放下從前的眷戀,惟愿各自安好。
陸寧拂聽到王煥之吐了血,急忙帶著自己的藥箱子風風火火來到了大明宮。
他沒有給周圍高峨聳立的宮殿一個眼神,跟在小星后面陰著一張臉直接到了紫宸殿偏殿。
此時王煥之已經被挪到了一側的塌上,旁邊一眾太醫正圍著診脈。
沈宴白著一張臉站在一側,緊緊抿著唇,心急如焚。
“王煥之!”
陸寧拂一進了殿,眼神便死死盯著躺在塌上的王煥之,急聲喚道。
王煥之出門穿的白衣此時沾了大片的血跡,像是開在雪夜的梅花。
“快,你來看看他。”
沈宴看到陸寧拂仿佛看到了救星,急忙說道。
陸寧拂也不行禮,直接坐在塌邊,搭在手腕上診脈看病。
他這番任性的模樣惹得太醫署眾人出胡子瞪眼,只是長公主此時還未開口,他們更不能說什么。
“你去按這個方子煎一碗濃濃的湯藥。”
陸寧拂看完病之后沉著一張臉,直接拿起桌案上的筆墨紙硯寫了一個方子遞給小星,狠狠道。
“殿下,此人……”
有人終于忍不住開口道,沈宴直接打斷,說:“各位先回去吧。這一位是當年白鹿祥瑞賜福救過秦王的大夫?!?
眾太醫面面相覷,這名頭有些大。只得拱手離去。
小星拿著方子便下去親自看管著煎藥,而陸寧拂則展開箱子中一卷金針,眼神凌厲,扒開王煥之的衣服直接在他心腹幾處大穴施針。
幾處針下去,王煥之的臉色便好了許多。
許久之后,小星捧著一碗濃濃的湯藥進了偏殿。這時,陸寧拂才收起王煥之身上的金針。
最后一針起,王煥之的呼吸已經平穩。陸寧拂微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氣,擦了擦頭上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