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崇如今二十有一,尚未娶妻,乃一等禁衛軍。
他極其疼愛妹妹裴妙嫣,前年裴妙嫣還未及笄時某位尚書公子所要迎娶她,期間并未做什么過分之事,之后這位尚書公子便躺了兩個月,坊間不得知其原因。
因著慕容修的關系,她偶然從慕容奕口中聽到此事乃是裴崇所為。
眼見這兄妹二人之間氣氛微妙,楚安出聲道,“剛才還聽妙嫣說到裴公子,還想著如此疼愛妹妹的好男子不知何時能見上一面,沒想到這便見到裴公子,真是托了妙嫣的福。”
裴崇轉頭暼了她一眼,要說剛才他看著裴妙嫣的眼神是肅穆,那對她便是冰冷,還有著十足輕蔑,與前世看她時如出一轍。
她敢肯定楚安從未見過裴崇,還是說裴崇看別人便是這副神態?
正當楚安感到困惑時,裴妙嫣開口說道,“這是云安郡主,夜王殿下尚未過門的妻子。”
如此一說,裴崇看著她的眼神竟出現變化,倒不是那種奉承高看,而是淡漠。
但這種淡漠讓她覺得很是怪異,很是無言。
裴崇也只對楚安微微點了點頭,繼續對著裴妙嫣說道,“昨日跟你說過的,馬車已在府外候著,走吧。”
“是哥哥自己說的,妙嫣可什么都沒答應。”裴妙嫣也是來氣轉過身去,牽著楚安便要離開。
“妙嫣,難不成你要哥哥食言?”裴崇上前攔道,“快跟哥哥走。”
裴妙嫣情緒略顯激動,張口似是想要爭辯卻不知該說什么,抓著楚安的手已是越來越緊。
楚安感到裴妙嫣是在抑制,那種不被人理解的痛苦。
裴崇就這么自然將她忽略,還欲將禮客的裴妙嫣帶走,是真打算將她一個人扔在這兒不成?
她好歹也是郡主,暫時也還是未來夜王妃,還真是讓人有些不滿!
楚安微微調整呼吸,笑道,“妙嫣看起來并不想出府,我看裴公子不要勉強為好。”
裴崇看著她,說道,“云安郡主,這是我們裴府的家事,我看郡主不要插手為好!”
“裴府家事我自是不好插手,只是妙嫣剛才還說要帶我去看看那些盛開的花,這般看來妙嫣是要食言了?”楚安淡道。
“當然不是,裴府自當不會做怠慢郡主之事。”裴妙嫣趕緊說道,“哥哥,你看見我這兒有客人,失禮之事要讓爹娘知道怕是免不了挨打。”
裴崇臉上看不出任何變動,盯著楚安看了許久冷冷哼了一聲持劍離開。
裴妙嫣仿如虎口脫生,看著楚安無比感激。
倒是要多虧裴崇來得這出,將她與裴妙嫣之間距離拉進不少。
楚安還未問裴崇何故定要嘆她出府,她便緩緩道出。
原來裴崇是想要讓她去見宏王殿下。
裴妙嫣未曾細說,楚安卻已看得通透。
皇上龍體日漸抱恙,太子未立,朝中局勢一分為二。
禁軍統領裴凌并未站得陣營,誓死效忠皇上,無論將來誰為皇。
但裴崇與他父親卻不同,早早便選擇了宏王殿下。
歷來新舊朝皇更迭,總是不免會有人流血離散,大多都那些選擇錯誤陣營者。
可就算選擇中立者,也未必就會有好下場。裴崇選擇了宏王,不過也是為了裴家。
原本裴崇應是有搖擺,只是皇太后去世之后他便更加堅定站在宏王一側。
尤其此次夜王殿下被刺,讓他覺得宏王最是有希望,這才急著讓自己的妹妹去見宏王。
裴崇秉性不錯,比他那固執的父親裴凌要好了許多,起碼能看清楚裴家如今的位置。
裴凌所在位置令人眼紅,若是無法為其所用自當只能除之。
若不是裴崇暗中站在宏王一側,裴家或許早已消失在帝都。
“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