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夜守著楚安,握著她的手眼中似有愧疚之意。
昨日還好好的,這才幾個時辰不見就躺在這兒不省人事,當(dāng)真時時刻刻都要好生看緊!
離夜在房內(nèi)照顧生病昏迷不醒的楚安,而楚家正廳內(nèi)嚴氏抱著圓柱不放,臉上除了悔恨便是驚恐。
嚴氏故意將木院請來的大夫趕走一事已被夜王殿下知曉,江寧此時正執(zhí)行夜王殿下的命令。
膽敢謀害郡主,罪該當(dāng)斬!
不過看在其乃楚家婦份上,未免丟了楚家名聲,有損云安郡主的臉面,特賜秘密將其亂棍打死。
“爹娘救我,我是你們兒媳,是楚坤的妻子,你們一定要救我啊!”嚴氏抱著廳內(nèi)圓柱喊道。
江寧配劍站在廳內(nèi),其威勢竟與那冷面夜王殿下如出一轍,楚正仁與趙小氏哪敢說話。
而且他們早便受夠嚴家人對他們無度索取,之前楚安未能出手殺了嚴氏,現(xiàn)在借著夜王殿下的手殺了嚴氏,他們心里高興還來不及。
現(xiàn)在知道喊他們爹娘?早前干什么去了?趙小氏幸災(zāi)樂禍想道。
“將人帶下去。”
兩人上前左右將嚴氏架住,將其拽離柱子。
嚴氏面色慘白,見楚正仁與趙小氏沒打算救她的意思,威脅道,“楚家的秘密!楚坤的秘密你們就不怕我說出去嗎?你們以為我死了就什么事情都沒了?我爹娘會幫我報仇的,我死了你們楚家也別想好過!”
趙小氏身冒冷汗,她的坤兒怎么可以毀在這個女人的手上!
想著趙小氏臉上便已揚起笑意,走到江寧身側(cè)說道,“大人,都是一家人有事好說,這怎么說她也是楚安的嫂子,又怎么可能會害她呢?”
江寧傲然屹立,臉色不變道,“楚夫人說的對,既然都是一家人,那謀害郡主罪名與兩位自然也是脫不了干系。”
“大人,我不是這個意思啊!”趙小氏慌忙擺手否道。
“夜王殿下有令,念在二位是其長輩份上,罰白銀千兩,不予追究責(zé)任。”
楚正仁與趙小氏一聽幾乎要暈過去,這連月以來被嚴家人索了金銀珠寶,這白銀千兩他們哪里還拿得出來。
嚴氏被兩人架出正廳,謾罵之聲變成痛苦哀嚎,而后漸漸沒了動靜。
廳內(nèi)男女早失了魂,連呼吸都不敢急促,生怕沒了性命。
王氏聽聞消息趕到時,正見其兩人渾身濕透跪在地上,雙目布滿恐懼。
她已看見門外那被打死的嚴氏,不過是咎由自取罷了。
楚安喝了祛熱之藥后,直到隔日才轉(zhuǎn)醒。
迷迷糊糊中不得轉(zhuǎn)身,動了動被握緊的手。
只是一動,淺眠的男子便立刻清醒,伸手撫上她的額頭。
楚安緩緩睜開雙眼,見是離夜后將頭側(cè)到里邊,用勁抽出自己的手。
“芝蘭在哪?”楚安沙啞的聲音響起。
“院中。”
楚安張口欲想說些什么,他卻已起身朝外走去,見他滿身傷痕便也不曾開口,眼淚從眼角流下。
她這是怎么了?哭什么?
伸手擦了眼淚,不由苦笑一番,身體不舒服連著眼淚都多了。
楚安以為他是離開,沒想獨自落寞了一會兒又聽見房門被打開的聲音,離夜在前不知端著什么,身后跟著的幾名丫鬟將各種吃食擺在桌上。
“喝些花茶潤潤喉,看看想吃什么。”離夜走進說道。
楚安望了他一眼,一時之間各種復(fù)雜情緒涌上心頭,拉起被子將自己蒙住。
離夜單手將被子扯下,雙眉緊鎖,眼角下方還帶著深色淤青,端著嚴肅的臉說道,“生病了便要聽話。”
“分明不是,我娘說過生病了就可以任性。”楚安紅著雙眼,努力想要抑制自己的眼淚,可最終卻還是不爭氣隨著眼角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