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三人在山腳下找到一間廢棄草屋,剛進去外面便下起了滂沱大雨。
草屋本就簡陋,無人居住屋頂幾乎是透了天,三人只得挨著角落而躲。
連日翻山奔波勞累,吃不好睡不好,此時要是再淋了雨生病是在所難免的。
大雨沿著屋檐嘀嗒而下,三人靜靜在角落站著,空氣中逐漸蔓延出一絲詭異。
楚安垂眸而定,詭異讓人心下起了恐懼,忽而夾雜著雨落的腳步聲響起,一黑影出現在草屋門前。
離承將兩人護在身后,皺眉看著那門前突然出現的詭異之人。
分不清此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全身都被黑袍包裹嚴實,臉上也只露出一雙眼睛。
走進草屋之后不是尋個干凈之處躲雨,而是就此站在中間,大雨浸入黑袍之中。
離承全身緊繃,此人來者不善!
還未等他做出防備,只覺心口處一陣生疼,低頭瞧著一枚暗器已沒入,衣裳即刻被染紅。
離承悶哼聲蹲倒在地,楚安想扶而不得,芝蘭癱軟。
“殿下!”
楚安驚恐看著他衣前被染紅,那人早已到了她跟前,速度之快令人咂舌,正伸手挑著她的下巴。
雖無利刃,但那手勁對于楚安來說猶如利刃。
那人挑著楚安的下巴左右瞧著,像是在看一件物品是否有瑕疵,是否值錢。
“廢物!”從黑袍發出女聲,不過放手楚安卻覺得被一股蠻橫之力推倒。
那人并未傷害她們,看了楚安幾眼便消失在草屋之中,似乎只是在確認她是不是她要找的人。
楚安慌忙上前,扯下干凈衣角捂著他的傷口。
“殿下殿下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做才能救你?”楚安哽咽道。
離承面色慘白,張了張口還未來得及說什么便暈了過去。
“殿下!”楚安睜圓雙眼喊著,渾身不停的發抖。
離承不能就這樣死了,絕對不可以死在她面前,絕對不可以!
楚安強迫自己冷靜,說道,“芝蘭,去附近找找看可有人家,不管用什么辦法定要求得他門前來幫忙!”
芝蘭害怕縮在一處,也不直知聽沒聽到楚安的聲音,只是不斷搖頭。
楚安見她如此,也顧不得發火讓芝蘭捂著離承傷口,不得觸碰暗器。
此處有河流,沿著河流而走定能找到煙火人家!
初夏的雨來去迅速,楚安走出沒多久便已停雨,還出了太陽。
屋內婦人端了碗姜茶放在兩人面前,對著楚安說道,“姑娘別擔心,我丈夫常年在山上打獵總是要受各種大大小小的傷,他算得上是有經驗的。姑娘的丈夫傷口現在已經處理好了,又沒發燒發熱的,等他醒來就好了。”
楚安對著婦人點了點頭,還好遇上這戶人家,等她安全回到帝都之后定要好好報答這夫婦二人。
婦人笑著說道,“那我去廚房弄點吃的給你們,看你們都餓壞了。”
說完婦人便走出了屋,芝蘭面色如灰,看著楚安說道,“小姐,你怎么可以說說是承王殿下的妻子,那”
“你覺得我不顧廉恥是嗎?”楚安反問道。
芝蘭低頭默聲不敢,只是此事要是傳揚了出去,小姐和夜王殿下的婚約該怎么辦?
楚安端起桌上已溫姜茶一飲而盡,并不想與芝蘭解釋。
此夫婦二人看著年輕,而這地方略顯偏僻,她們三人身份又是特殊。她若不說與離承乃是夫妻降低他們夫婦的防備之心,剛才他們也許就不會欣然答應前去救人。
什么禮義廉恥哪有活著重要?
楚安夜里與芝蘭兩人輪流守在離承身側,快到天亮時分終抵不住身子疲乏趴著睡了過去。
離承朦朧睜開雙眼,便看見楚安以手為枕趴在他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