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一開始便知道答案,只是人都是這般,總想著或許會有另一種答案,一種她心中所希望又不希望的答案。
楚安獨自坐在亭內望著眼前池塘忽而苦笑,他沒有回答,直至她下了馬車也未曾聽到他開口說話。
這樣也好,可卻也不好……
連著多日陣雨不休,浮躁的心情,躁動的人心。
王氏從院外走進腳步焦急,可在看到那低頭不知在想什么的楚安,理了理衣裳放緩腳步。
楚安眼角余光早便看到王氏匆匆而來的身影,也知她來此是為了何緣故。
“安兒,今日怎么不出去走走?”王氏走進亭內問道。
楚安低頭不語,王氏覺得自己所說不對,又道,“不出去的好,免得將自己累著了,姨娘的意思是怎么不去姨娘院中坐坐?”
“姨娘不是正忙著,怎得有空到木院?”楚安無力道。
楚月下落不明,趙小氏這幾日發了瘋尋人,楚家上上下下一切事宜暫時都落到了王氏身上。
王氏經楚安這么一說,嘆氣道,“你說這楚月為何無緣無故會消失?難不成是因為那件事?”
她口中所說的那件事便是楚月落胎之事,至今慕容府尚未有動靜,想來是楚月還未將這件事說出。
楚安不曾回答,王氏自言自語道,“也許是楚月自己故意躲起來,想要造成落胎乃是他人所為,好讓慕容府無法怪責于她,反倒是心疼!”
“若真的是這般,楚月還真是聰明,之前倒是我小瞧了她?!蓖跏系?。
楚安依然不語,看模樣似是在認真聽她所講,又像是在沉默發呆。
王氏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么,想著她到此處的目地不免又傷了幾分,看安兒這樣子分明是已經知道這外邊所傳之事。
“安兒,人這一生吶,誰也不知會發生什么經歷什么,最重要的是個人的心如何去想。誰也無法保證自己這一生順風順水,就算是當今皇帝他可也不是一帆風順。尤其是這婚姻一事,該是你的任誰也搶不走,不是你的搶卻也是無用?!蓖跏系?。
楚安稍有了動靜,抬頭望著王氏。
王氏見她聽了話,忙又說道,“王權富貴之家多為殘忍,其實姨娘一直希望的是你能夠嫁個愛你護你之人,相夫教子。這夜王府也沒什么了不起的,姨娘倒覺得他配不上安兒!”
楚安又重新低了頭,明明是御書房內三人所秘談之事,不知何時已到了帝都人人皆知的地步,就連伢兒嬉鬧之詞都變了。
想想也知是誰將此事散了出去,若非皇上點頭,御書房之事怎可這般容易鬧到滿城皆知之地?
不過這件事遲早都是要傳出去的,她并不介意。
“安兒?!蓖跏仙焓治罩氖值?,“我知你心里難受,有什么話跟姨娘說著可好?”
楚安淺淺一笑,說道,“姨娘莫要擔憂,我無事?!?
王氏仔細盯著她瞧,久而點了點頭。
情之喜恨終是只能自己方能體會,她說再多只怕也是無濟于事。
從小到大她便是這般性子,無論何事總是藏在心里自己難受。
也罷,讓她一個人多想想也好,或許她自己便能想通。
王氏本有許多道理想要與她說說,可一進木院見到她便不知覺無了言語。
小海見王氏出了院子,瞥了眼放下手中雜物走至亭內,說道,“小姐,一切都安排好了?!?
楚安抬頭望著小海,面無表情點了點頭。
小海還未再開口,身后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轉身望去,只見芝蘭端了些果食,看見小海腳步微頓,進而才將果食端到桌前。
自從那件事后,芝蘭得以王氏的求情依然在木院伺候,但幾人的關系顯然不復從前。
芝蘭將果食放好后鞠了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