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偏偏要殺慕容奕?
楚安望著離夜不知是在笑還是在哭,聲音幽暗陰沉,像從無邊黑暗之際傳來般令人恍惚。
“殿下真是可笑,我為何殺慕容奕,那自然是因為他是兇手啊!旁人與我無冤無仇,我殺他們做什么?”
“可是要真正計較起來,那人可也不是我殺的。”楚安指著早已無了生息的慕容奕道。
“我不過是請他來見見楊安,不過說了幾句話而已,然后是他自己選擇自縊,關我什么事?”
“殿下想知道他自縊前都說了什么嗎?他哭著跪在那墳前說著對不起,還惡心的說想楊安,聽著簡直令人作嘔!好在殿下剛才不在,否則身子定然感到不快。”楚安激動道。
她楊安上輩子不僅是個啞巴,還是個瞎子,否則怎么看不清慕容奕竟然是這種人呢?
他說他愛的是她,可那與白宛如私會的人是誰?在她面前牽著別的女子的手的人是誰?讓她苦苦跪求而不見的人又是誰?
楊家被滅雖與他慕容奕無直接關系,但他確是起因導火!
他明明知道楊家是無辜的,其他人都可以對楊家不管不顧,唯獨他不可以。
他不喜歡她可以和離可以給她休書,為何要用這種殘忍之法?只為了他慕容府臉面好看,不會被世人說是他慕容奕叛負在先,非是他慕容府無情,而讓整個楊家付了性命!
想想慕容府的做法還真是“人之常情”,皇上讓她主動提出解除婚約不也是為了所謂的皇家臉面?
離夜抓著他的手漸漸放開,直立而站盯著楚安,仿佛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些什么。
久而不語轉身,望著那楊安墳前緊繃著的白綾瞇了瞇眼,忽而以極快速度將地上的女子抓起,林中徒留一陣清風。
郡主府內,離夜帶著楚安從窗入房,未曾與她多說一句話便從房內而出,像是完成任務般僅是要將她帶回而已。
楚安整張臉被風吹得通紅,本想保持著笑意發現根本做不到,臉上僵硬不已。
看著不語而去的離夜不由怒上心頭,緊接著又感到莫名的委屈之意。
他這是真打算將她包庇到底?本該高興但她心中卻覺得無比悲涼。
她就是殺了人,就該按北國律法來處置才是,為何要這般袒護于她?
所以朝廷之上也是,若是清清明明她楊家又怎么會成為犧牲品?
楚安越想心中恨意越是強烈,起身便將房內所有東西亂砸一通,而后才冷靜蹲在角落,像是失了魂魄。
也不知過了多久,扶冬從外敲了敲推開房門,手中端著許多藥膏走至她跟前蹲下。
扶冬不喜言語,此番連擔憂安慰之話也無,只是靜靜為她處理著身上的傷口。
楚安不怒不動,扶冬的手心很是粗糙但卻溫暖,若是她的手再大些就好了,一定和他的感覺很像。
“扶冬,你是他的人,對嗎?”楚安問道。
扶冬抹著藥膏的手倏然頓了頓,又像無事之人輕輕為她擦拭因摔東西而傷到的傷口。
楚安又道,“你跟在他身邊多久了?你很了解他嗎?”
扶冬這才抬頭與她對視,眼中絲毫不曾有那種丫鬟該有的驚慌,說道,“小姐糊涂了,扶冬是你的人。”
背倚在墻上的女子看著她笑的無比燦爛,可看者卻感受不到笑容能給人帶來的暖意,只覺得讓人心疼。
楚安道,“你知道我口中的他是誰嗎?”
扶冬微怔,意識到自己犯錯了最簡單的錯誤。
“其實,從小海第一次將你帶到我面前,我便察覺你非普通之人。你的精識神氣一點兒都不像是丫鬟,倒是和殺手很像。”
“那小姐為何認定扶冬是他的人?”
到此她也不必隱瞞,只是回去免不了懲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