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眼前閃過黑影,雙眼便已發暗。
耳邊傳來男子輕聲道,“別怕,我在。”
她雙手拉著離夜的手臂,想要將他橫在她眼前的手放下瞧瞧卻始終不得,只聽著大殿上慌亂之后聽得太監高喊,死了!
他是龍興坊的死士!
戈冠玉告訴過她,若是這些死士未能完成任務被生擒,他們會咬破藏于齒間的毒藥自盡。
此毒一劍封喉!
“云安郡主,他這是未能完成你所指派的任務,所以現在自殺了,你還不承認那些事情都是你讓死士去做的!”離宏指著楚安喊道。
楚安張口正想爭辯,突然發現她發不出聲音,所有語言盡數止于喉嚨。
這是怎么回事?為何她說不出話來了?
“這死士到底是因為未能完成指派任務而自殺,還是因為有心人指使還未可知,三皇兄這般著急指責,是想掩飾什么?”離夜將楚安護在懷中說道。
“有心人指使,五皇弟是在說本王指使了他?”
“本王可不是這個意思,但有些人若是非要這般理解卻也不是本王可說的。”
離宏怒瞪著離夜,母后猜對了,這些事情肯定和他脫不了干系!
他轉身對著那座上之人拱手施禮道,“父皇,楚安現在乃是嫌疑人,夜王如此這般維護于嫌疑人,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懷疑他或許跟這些事也有關。”
離宏話剛說完,那座上離元便已變了臉色。
倒不是因為對離夜有可能,而是因為離宏口中所說這話。
他可以理解各皇子間的競爭,但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兒子之間因為某些東西而相互誣賴陷害,甚至于到你死我活之地只為了他坐著的這把龍椅。
“證據未明,朕倒是不知離宏你何時也是這般隨意懷疑猜測了!”離元道,“我堂堂北國就是這么查案的嗎?”
離宏抬頭看了離元一眼,趕忙跪在地上請罪,說道,“父皇息怒,兒臣不過是懷疑而已,這也是為了將案情查明。”
“查案歸查案,但朕可不希望你隨意拉個人便去懷疑,這懷疑也是要有根據的!”
“兒臣明白。”
離夜懷中楚安抓著他的衣領,眼底滿是焦急與疑惑,她想知道她怎么說不出話來了。
然而離夜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不顧殿上百官的目光將她摟緊。
離宏正想借勢發作,那將書信拿出核驗的太監匆匆而進,說道,“啟稟皇上,此些書信字體皆乃云安郡主所書寫。”
“這么說這些駭人聽聞的事都是云安郡主做的了?”
“看起來是,真沒想到云安郡主是這樣的女子,實在是惡婦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吶!”
大殿之上交頭接耳卻又異常明晰的討論聲回響在楚安耳邊,楚安想要狡辯卻不得。
離宏滿心歡喜道,“父皇,此些案件人證物證都已充足,還請父皇給這些無辜受害者公道。”
公道!簡直可笑!
他們當初泯滅良心殺了楊家九十人性命之時,可是想過公道?
離元望著楚安不敢置信,就這么個女子當真是能做了這些事情?
“父皇,僅憑這字怕是不能定郡主的罪。”離夜道。
“這字都不能定罪,這龍興坊的人證也不能定罪,本王倒是想聽聽夜王覺得需要又什么才可定罪?”離宏嘲道。
他這分明便是想要為楚安開脫,竟能說出這般不能定罪的無恥之詞!
離夜平靜道,“自然是能定罪的證據,不然三皇兄以為呢?”
“本王取的這些證據便是可定罪的證據!”
“那本王也不過是懷疑這些證據的真假,三皇兄這又是激動什么?難不成這證據有問題?”
“你分明就是想為楚安開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