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走至廳堂門前,背對著陳氏站著不知在想什么。
陳氏忙道,“婦妾進了楚家,楚家若是好,那婦妾能跟著好。楚家若是不好,婦妾也是跟著不好。方才婦妾說的這些話,終歸只有一個目的,那便是希望楚姑娘能夠放過楚家。”
“楚姑娘是尚未強迫逼著楚家賣鋪子,可這買下楚家鋪子本便不是姑娘的心思,待姑娘在安興州內(nèi)立了鋪,那時候來說才是楚家真正的難。”
當初玲瓏閣曾是帝都最好的紅妝鋪子,后來紅香閣突然出現(xiàn),且還是在那最不起眼的城西。
可短短不到一年時間,玲瓏閣便已是過去,如今紅香閣才是帝都最為受歡迎紅妝之地。
楚安在經(jīng)商方面的才能,可要比她父親楚正仁要強許多。
要是楚安當初在楚家時,楚正仁能夠?qū)Τ埠眯缃癯夷男枰匕才d州置業(yè)?
楚正仁跟她說過,是因為帝都太過危險楚家背后又無人,這才想要遷回安興。
但她明白,楚家剩下的家業(yè)想要在帝都活下去,根本不可能。
陳氏望著那門前嬌小背影,一開始她就不該說那些話。
“婦妾說句實在話,婦妾知道姑娘并不在乎楚家人如何,但是姑娘不可能不在乎楚柔和楚彥。”陳氏道,“姑娘可以灑脫離了楚家脫了祖籍,可是他們姐弟二人可以嗎?”
“老爺這人算不得強硬,姑娘今日若是站在他面前,再冷著一張臉他只怕是雙腳早軟。可不說柔兒,彥兒他是絕不可能讓你將他帶走的。”
“又是老太太,她已是這般年紀對生死也并不那么在乎,她在乎的是楚家的面子。姑娘要是逼急了,只怕她會作出些不利與姑娘之事。”
她說著立馬又接著解釋道,“婦妾說這些并不是威脅姑娘的意思,婦妾只是將實情說出而已。”
楚安依然站著未動,廳堂內(nèi)三人都定定望著她的背影。
陳氏說的這些話是不錯,她就算是想護著楚柔與楚彥,也絕不可能將他們從楚家接出來。
這世間最可怕的流言蜚語,她可以不怕,但她不能不考慮他們。
“那你覺得,我該怎么做?”楚安問道。
陳氏微怔,她沒想到楚安會問她該怎么做,怔了許久才慌忙道,“姑娘要是相信婦妾,婦妾愿意替姑娘做些事。”
楚安挑眉側(cè)頭道,“你要替我做什么事?”
“只要婦妾在楚家能說得上話,婦妾會將趙家二老當做父親母親一樣照顧著,會好好照顧楚家眾兒女。婦妾雖不是他們親生母親,同她們也未有什么濃厚感情,但為人之母該做的,除卻感情勉強不得,婦妾會一樣不落。”
楚安起了笑意,轉(zhuǎn)身看著還跪在地上的陳氏。
這些事確實是她一直在憂慮的,她在安興州所做的這些,本便都是為了她們。
陳氏這些話要是當真,倒是解決了她心頭憂慮,畢竟她不可能一直呆在安興州。
“我能相信你?”
“當然可以!”陳氏有些激動道,“婦妾是個膽小之人,可在家中貧窮的日子過的是怕了,這才帶著妹妹跟了老爺。但凡是婦妾家中溫飽不成問題,誰不想嫁給好人家,也不會是姊妹去伺候一個男人。”
“姑娘大可不必擔心,婦妾沒有那個膽子也不想惹那么多麻煩之事。婦妾想要好好活著,如今楚家這模樣,便是婦妾最為滿意。”
楚安垂眸而想,說道,“這并不足以讓我相信你,人都是會變的,今日你說這些話或許真是你心里之話,但是以后人變了,這話自然也是要變的。”
“不會的姑娘。”陳氏雙手緊緊抓住衣袖,很是焦急。
忽然她抬頭道,“姑娘何必擔心這些?姑娘有夜王殿下,七公主與少將軍又是姑娘好友,婦妾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有欺負姑娘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