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看著手中香囊入神,門外忽然響起急促腳步聲。
她將東西一一收起,還未走出內寢,腳步聲又漸漸消失。
當她打開房門之時,已不見門外之人。
是誰?
或許是院內丫鬟小廝取東西,這才匆匆而來又匆匆而走。
楚安心存疑惑,還是走出內院問了問,這才知道是楚柔來過。
“你隨我出門走走吧。”
“可是裴統領還在門外。”暗衛猶豫道。
他們可以應付除裴統領之外的禁衛軍,對付裴統領只怕有困難。
楚安想了想道,“我們從后門悄悄出去,讓裴崇以為我還在家中,這樣可行?”
“小姐稍等,屬下立馬前去尋扶冬,讓她陪著小姐出門。”
“好吧。”楚安無奈點頭。
不想出門時離馥總是纏著她,想出門時又不見人可陪同,惱人的很!
然而,楚安不曾等到扶冬歸來,卻等到趙家門前吵嚷,其聲之大如若敲鑼打鼓。
楚安正伏案稍歇,聽到吵鬧聲轉醒。
外祖父與外祖母去了鋪子,扶冬等人也并不在家中,現在趙家除了她與暗衛小廝丫鬟之外再無他人,這吵鬧聲是?
她以為這鬧聲是從家中傳出,卻沒想到根本不是。
家中小廝匆匆跑道院中,說道,“小姐不好了,那王家村的人擠在家門前鬧事呢!”
“王家村?”
王家村?王氏?
楚安即刻想到王虎一家,問道,“可是王嬌王虎那家人?”
“不是是”小廝點頭又搖頭,道,“是整個王家村百余口人都來了!”
“什么!”
前些日子陳氏來見過她之后,沒過幾日便聽說楚家要將王嬌發賣出去。
王嬌是妾侍,無休妻之說棄則打發賤賣。
可因王嬌家人多番阻撓,那王家兩位高齡老人坐與楚家門前以命相威脅,這才暫時沒將王嬌發賣。
王嬌家人前來她倒是有準備,沒想竟是整個王家村之人!
“他們是來找我的?”
“是,正在門口罵小姐呢!”
楚安扶著桌子坐下,她在安興州內行事雖高調,但從未以真實身份露過面。
王嬌家能聚集王家村的人道趙家指名道姓罵她,想來是有人告訴了他們什么。
是楚家,還是孟良涵?
楚安仔細想了會兒抬頭道,“去縣府報了官吧。”
她可不想出去見這些人,只怕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將她淹死。
即使要出去,也要等人都到齊了再出去,做人行事還是要量力而行。
小廝得了話立馬跑了出去,但沒過多久又滿面急色跑了回來。
氣喘吁吁道,“小姐不好了,前后門都被王家村的人堵了,根本出不去。”
“算了,暫時不必報官,讓我想想。”
就算報了官縣府來了人,那幾名捕快也無法應對這么多百姓。
他們是手無寸鐵,但官府也不可能對他們動手。
楚安想著眉頭一皺,忙道,“你去讓家中其他人找個地方躲起來。”
“啊?”
“快去,躲隱秘些,不見我們的人不許出來!”楚安交代道。
她回至內寢拿了信,慌慌張張走到房門前停下,往房內四周看了會兒似有了想法。
“還不快去!”楚安對著杵在院中小廝斥道,便關上房門。
王家村來了這么多人引起喧鬧,說不定是無定閣使的招數,用以疏散暗衛與扶冬他們的注意力。
偏偏是今日,偏偏是扶冬他們都不在時,她要小心些才是。
楚安將信放入懷中,扎起裙角伏地進了床底。
最危險之地,方為最安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