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搖頭而笑,今日的她是多愁善感了些,盡是想些有的沒的。
這世間千千萬萬之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煩心事。
可明日太陽一起,日子還是要過下去。
“丫頭,笑什么?”
楚安猛然轉身,本不怎么好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
再見到是來人是誰后,才算是從驚嚇中回了些神。
戈冠玉一如既往不走尋常之路,坐在房梁之上搖晃著腿,好不恣意。
他看楚安被嚇,翻身從房梁而下,笑道,“我說小丫頭,連哥哥的聲音都聽不出?白瞎了咱倆的感情。”
楚安瞪了他一眼,夜深人靜跑到她房中,也好意思說出這般話。
不過也是,戈冠玉何時有過臉皮?
還好她尚未歇息
楚安理了理衣裳,轉身走出內寢。
戈冠玉跟在她身后走出,邊走邊唉聲嘆氣道,“我說小丫頭,你怎么突然之間對我這么冷淡,該不會是離夜跟你說不要理我,然后你就不理我了吧?”
楚安端著茶壺正準備倒茶,恍眼間手中茶壺已在他手中,其人正坐在桌上。
他語重心長道,“小丫頭,你記住我的話,這男人的話可不能多聽,聽多了以后就會變傻的。”
“你不是男人?”楚安問道。
“我當然是男人!”戈冠玉立馬昂首自信道。
楚安笑望著他不語。
她轉身走到別處坐下,問道,“你怎么會突然到這里?”
戈冠玉轉悠著手中茶壺,修長手指輕輕撫著其上紋路,看似不經意道,“這安興州城門難道有寫著,戈冠玉禁止入內?”
雖然沒明確白紙黑字寫著,不過也差不多了。
夜王府與將軍府暗衛一直在安興州城外守著,為的便是盯著無定閣。
楚安不說話,戈冠玉也安靜欣賞著茶壺,眼底明顯有著心事。
傷心與開心可以通過神情掩飾,可那種氣息卻無法輕易隱藏。
他身上籠罩著一層憂傷,透過燭光更是明顯。
她看著戈冠玉,想到離馥所說的那些話,心中一陣心疼。
楚安起身走到他跟前,將他手中茶壺拿下,說道,“我讓人給你倒杯熱茶。”
戈冠玉看了她一眼,本還憂傷的眼中忽然起了玩笑意,還對她挑了挑眉。
楚安心感不安,每一次戈冠玉露出這般表情絕對不會有好事,就像離夜每次對她笑都藏著壞主意。
感覺背后一陣寒涼之意,她慌忙回頭。
“你”
楚安剛開口,便覺手臂傳來力量,一陣天旋地轉將她暈得不知方向。
耳邊傳來桌椅碎裂之聲,楚安定了定神抬頭看去,那兩人已廝打而起。
這兩人就不能好好坐下來談談?
楚安扶著墻想要起身,卻感覺手臂上一陣刺痛。
衣袖之上被血染紅,其中還插著一片似陶瓷碎片。
再回頭看著那還打著難舍難分二人,雙眼中逐漸暗淡。
她明明想要生氣,卻發現自己只想笑。
生氣有什么用呢,他們這樣又不是一次兩次。
要是她也有武功或許還能阻止一二,但她只是個普通之人。
楚安用另一只未曾受傷之手撐著身子站起,緩緩走進內寢。
外寢狼藉,還好內寢尚且完好,否則她今晚都不知該歇息在何處。
“小姐!你受傷了!”
楚安剛坐下拿出傷藥,身后便傳來扶冬焦急聲。
她聽到打斗聲便趕來,見是殿下與戈冠玉還放了心。
可是殿下與戈冠玉打架,為何會傷到小姐,怎么不注意?
扶冬蹲在楚安身前,想要接過傷藥為她處理,手中卻落了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