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北兩國議和,“持續”了數月的兩國戰事以慕容修帶回議和書而最終平定,不論是朝中還是百姓面上都是一派喜色。
而更是朝中大喜,夜王殿下要在靜魚鎮迎娶云安郡主,此消息一經傳回帝都,各路與夜王府有交情之人都想去參加夜王殿下與云安郡主大婚。
只是這靜魚鎮山高路遠,他們大多是朝中任職之人是不可隨意離開帝都,便也只能遣家中長兒等攜立禮前往。
皇宮內,離承獨自坐在金鑾殿龍椅之上,諾大的金鑾殿將其襯得尤其微小,燭光倒映出他的身影在地,瞧著很是落寞。
殿外有太監邁著快速而碎而腳步走到他身側,低聲道,“皇上,剛傳來的消息,靜魚鎮那邊到目前為止不曾出現任何差錯,明日迎親應是正常。”
離承抬眸,那雙眼睛望著遠處竟有種空落之感。
他的手中正握著一張大紅請柬,他緊盯著其外大紅色許久,這才緩緩打開。
這份請柬他大半個月前便已收到,難得五哥與楚安還會給他送請柬。
只是這紅色的請柬很是刺眼,其上那黑墨寫著的字更是刺眼。
在靜魚鎮成婚,五哥與楚安這是怕他做些什么?所以連成婚這般重大之事都不回帝都而是在靜魚鎮?
不錯,原來五哥也是怕他的
離承垂眸閉眼,合上手中請柬緊緊抓著。
罷了
雞鳴,空中繁星未落,靜魚鎮上已起了喧鬧。
今日是夜王殿下迎娶云安郡主的大好日子,靜魚鎮乃至這附近十里八鄉已無人不知。
竹屋內已有人前前后后忙碌著,其個個身穿喜慶,面上皆是帶笑。
而身為新娘的楚安,早早已經被人拉起開始梳妝打扮,又因昨日緊張未曾安睡,此時是邊梳著頭邊打著瞌睡。
當困意席來,她心中忽生了不想成親想法,只愿能躺下歇息。
不過這種想法只是轉瞬即逝,她想嫁給離夜已不是一日兩日,而是想了許久許久,自是不能被這困意打敗。
屋外漸漸吵吵嚷嚷,最多的便是歡笑,雖難以聽清他們都在說些什么,但只是聽著這笑聲也能被染上歡喜。
尤其是流水叔那渾厚的笑聲,引得原本困覺的楚安也笑開了花。
妝娘正幫著梳起發髻,離馥從屋外走進催促著,銅鏡照出盛裝之人,其女面含微笑滿目期待,聞聲往門口瞧了一眼。
這且離吉時還早著,離馥這催得讓人無故緊張起來。
屋里屋外之人有條不紊做著自己手頭上的事,隨著吉辰漸近楚安開始有些坐立不安。
她不想坐著,但因頭上戴著的風冠有些重,若是單是她一人之力想要站起行走十分困難。
楚安微微側頭看了身側扶冬一眼,本是想問著現在是何時辰,沒想被在屋內亂走著的離馥聽到,上前便是一番打趣。
說是她著急了,還佯裝正經安慰著讓她莫要著急。
楚安不理離馥打趣,她才不是著急人是否來接親,只是這坐等著實在難受。
心中是歡喜著的,身子卻是痛苦的,或許此刻便是像飛瑤說的那般,痛卻快樂。
不知等了多久,屋外忽起了高喊說是新郎到了,楚安瞬間緊張而起,連著雙手都忘記該如何擺放。
而本說著不要著急的離馥,也不知她是為何緊張,與扶冬扶冬兩人也是一陣手忙腳亂,這才將她紅蓋頭蓋上。
媒婆從外扭著腰走進,手中捏著娟帕笑催著。
從外傳來新郎二字時楚安因緊張而有些發暈,一時之間不知自己是身在何處又是要做什么,以至于何時被人扶出了房間,又是何時完成了那些禮跪等之事她也是迷迷糊糊,還有耳邊傳來流水叔的抽泣聲。
這些事她都是知道的,只是仿若身子不再受自己控制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