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晶晶的霧淞,令光線變得朦朦朧朧。
跟離天亮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就算回到九稻也得等到天亮才回家,樂韻決定先不回九稻,轉道去樂家的小藥園看看。
辯認方向后,駕著靈舟掉轉方位,翻越幾重山嶺,摸黑趕至位于山頭凹地的小藥園。
小藥園有保護陣,她把靈舟放外面,自己進小山谷。
被保護著的小藥園,沒遭外來生物搞破壞,植物繁衍不息,還努力地把地盤擴張了一點點。
哪怕植物頂著一身霧淞,樂韻的眼睛仍舊能看穿本質,辯識出哪些晶亮的霧凇堆下是什么藥材。
有幾種藥材因一直沒采摘,年份夠長,也到了最佳采摘期。
大冷天的,又是深更半夜,挖藥材是不可能挖藥材的,但可以種植!
樂同學精神抖擻,把一個邊角的霧凇搬走扔一邊,再清理掉枯死的雜草藤蔓,掘坑,放肥料土,種植幾棵超耐寒的茶樹和藥材。
種下藥材,再鋪一層稻草保暖,表面又鋪一層野草,再把移放一邊的霧凇碎物灑在表面。
種藥材花去一個多鐘,而時間大約是凌晨五點。
E北的冬季,天亮得晚一些,臨近元旦,一般六點五十分左右才天亮。
雖然跟天亮還有一個多鐘,樂韻也沒再磨蹭,把自己收拾整齊,離開小藥園,駕著靈舟跑路。
趁著天黑,靈舟翻越山嶺,抵達九稻鄉地界。
樂韻仍舊繞去從柳鎮方向進九稻鄉的那一邊的城鄉道路,在離鄉街還有十幾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再降落。
收起靈舟后,再拿出一個只背包背好,打著電筒步行。
為了不致于太早趕至九稻鄉街,樂韻控制著速度,走到九稻鄉街邊緣時,天即將破曉。
而當她穿過半條鄉街,走到進梅村村辦樓的那條路的路口時,天色破曉。
天剛破曉,鄉街上的人都還沒起床,梅村的村民也還沒起。
人沒起,有些狗狗早起跑“廁所”。
狗狗見到人都沒叫。
樂韻踏上進梅村的路道,從空氣與一些聲響等分析出一個信息——梅村劉家有老人過世,在治喪。
劉姓老人家的喪禮還沒到正席那一天,所以沒有整夜鬧喪,聽不到鼓隊的喪樂聲。
知曉梅村有老人過世,樂韻腳步沒停,走進村辦樓前的小地坪,也正好看見剛起床的扒嬸奶奶打開大門。
哪怕天剛破曉,光線朦朧,但她一眼就看清扒嬸奶奶的樣子。
扒嬸奶奶穿著一件黑色羽絨服,厚厚的保暖褲,剛起床,頭發沒梳,毛糟糟的,但氣色不錯,人很精神。
三年不見,扒嬸奶奶老了一點,但仍然比一般同齡的老人年青。
看到扒嬸奶奶,樂韻心頭一熱,撒腿飛奔,邊跑邊嚷:“扒嬸奶奶奶扒嬸奶奶……”
她可是萬米長跑好手,跑得那叫個飛快啊,嘴里才喊三句“扒嬸奶奶”,人就沖到周扒皮家的屋檐下。
早起的扒嬸,剛打開大門,也沒注意外面,正想轉身回去洗涮,聽到熟悉的聲音,一個激靈一步沖到門口。
她跑出大門時也看到有個人向自己家跑來,天剛亮,那人又在跑,她沒看清臉,但聲音卻是樂樂小伢崽的聲音。
當人沖到自己面前不遠,扒嬸才看到沖來的人穿著一件中長的紅色羽毛服,修身的黑色打底褲,登著長及小腿肚的靴子。
羽絨服有帽子,那人還把帽子拉起來罩頭上,幾乎遮住臉。
當人沖到自己面前停下,扒嬸看到一張粉嫩嫩的臉,笑容瞬間浮上臉,驚喜得聲音打顫:“樂樂?!”
“扒嬸奶奶,是我噠!”樂韻剛剎住腳,又往前沖,一頭扎進扒嬸奶奶懷里,伸手抱住扒嬸奶奶的腰撒嬌。
“扒嬸奶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