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條禮法這些對蕭翼就是形同虛設,男女大防壓根沒放在眼里,他笑嘻嘻地跟在榮芷身邊說著笑話,沈憲快步跟了上去,不著痕跡地隔開他們,阻擋了蕭翼的視線。
“誒!我在和榮芷說話呢,你這人有毛病吧!?”蕭翼不客氣地懟他。
沈憲給他一記眼刀,慢慢吸了口氣,才壓住了內心的火氣,現在是非常之時,晚點再收拾他。
但沈憲位置是寸步不讓的,不讓蕭翼近榮芷的身。
“哎!我說,大冰塊!你莫非耳朵也結冰聾了吧!?”
蕭翼見沈憲不到一刻鐘就給他取了個外號,榮芷咂巴著覺得還挺貼切,嘴角都忍不住泛起看好戲的笑。
沈憲也不忍了,反手就給他一掌,幸好蕭翼機警,身法也快,要不還真得吐口血。
“你敢對小爺動手,嫌命長嗎?”
兩人眼看真的要開打了,榮芷有點扶額,她沒想到沈憲也有被輕易惹怒的時候,他不是一直都很冷靜嗎?
這情形,全場都有點不知所措。幸好!解圍的來了。
榮詡一身銀白緙絲面蟒紋長袍,腰間是羊脂玉帶,玉冠高綰,長身玉立,正往這邊走來。
蕭翼是個聰明人,雖與皇宮的那班皇子們沒打過交道,但從此人穿著和身后隨從的太監宮女立刻就猜出這是榮芷的哥哥,三皇子榮詡。
果然,來人走近了周圍跪倒一片“拜見三殿下!”,只有榮芷、沈憲和蕭翼還立在院中。
蕭翼難得的做了個長揖,口稱:“拜見三殿下!”
榮詡疑惑地看著面前的錦衣少年,似乎有點印象,他旋即就想了起來,有一回他坐在宮廊上,遠遠地看著睿親王帶著個少年從另一側走過,他問宮人“此人是誰”,回答是華國公的小兒子,睿親王最寶貝的外孫。
他當時還隱隱有些羨慕,那少年只比自己略小,看著卻快活恣意無比,受盡寵愛。
“你是華國公家的三公子吧?”榮詡笑容可掬地問道。
“正是在下,殿下見過我?”蕭翼問道。
“我聽說你自小在外學藝,不常在京都,曾遠遠的看著睿親王皇叔祖帶著你進宮,你這副好相貌,讓我一次便記住了!”榮詡對人向來是不吝贊賞的。
蕭翼對人家稱贊自己長得好也不謙虛,全都收下,掛出了“確實如此”的笑容。
榮詡對他這大大方方,毫不揉捏的性子還挺喜歡,兩人可謂是一見如故。聽說蕭翼也要住在驛館,榮詡當即表示歡迎,反正這會兒也是苦等消息,榮詡索性邀請他一起到房中品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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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落定坐在桌前,這局面,說和諧也和諧,說奇怪也奇怪。
有外人在場,自然不是榮芷來煮茶,她略略講了去年七夕蕭翼幫忙取燈架龍骨,又替他們的母妃證清白的事,榮詡看向蕭翼的眼睛更多了一絲親近。
他們倆從蕭翼的學藝聊到了他四處游歷,從京都的坊市聊到了醉仙樓的酒,又相約了今年秋天一起去狩獵,不過兩盞茶的功夫,已經親如兄弟。
沈憲斜眼看著沖自己得意顯擺的蕭翼,一臉張揚恣意,無比拉仇恨。沈憲暗暗咬牙,手里茶盞空了也不續水,只是緊緊攥著,旁邊伺候的宮女還真怕沈大人把這茶盞給捏碎了。
一個多時辰后,驛丞回稟,蕭公子的屋子收拾好了,榮詡著他領著蕭翼回房歇息。
蕭翼安頓在了隔壁的院子,與沈憲和許世維為鄰。比起三皇子被專門布置過的房間這個屋子就顯得簡陋了不少,蕭翼吐槽了一句:“真差勁!”
隨手把包袱往床上一甩,瀟灑出門去了。
來到榮詡院中時,他們正要去用午膳,榮詡看著這個小老弟滿臉笑意,招呼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