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芷點頭,她一時間沒想起來是鑰匙,常見的鑰匙都是銅和鐵做的,手里這把鑰匙是個木頭做的。
她把木紋比對了一下,這個木紋倒不奇特,若是真有人不經意看到,可能就自動忽略過去了。
龍椅剛剛已經徹頭徹尾檢查了一遍,她對蕭翼說:“你檢查龍案底下和桌腿,我來檢查側面和臺面。鑰匙在此,藏寶的匣子也就不遠了。”
蕭翼二話不說,鉆到了桌子底下,一個普通的動作被他做的瀟灑無比。
二人開始緊張而細致的排查,一刻鐘后,都檢查完了,沒有找到。
不對,還有一處沒有檢查——傳國玉璽。
兩人四目相對,榮芷朝蕭翼一點頭,蕭翼把傳國玉璽拎了起來,在手里轉了轉,燦然一笑:“榮芷,你不會要我把玉璽砸開來看看吧?”
榮芷卻屏住呼吸盯住裝玉璽的小方木案,她猶豫著把小木案翻過來,正中還真有一處凹槽。榮芷把手里緊攥著的小木片輕輕扣入,小方案像變戲法一樣,突然自動分解了,變成了一個扁扁的盒子。
盒子中間,放著的,正是一塊玄鐵!
榮芷綻放了今晚唯一的一絲微笑,轉瞬即逝。她果斷地把玄鐵取了出來,準備把案板恢復。
蕭翼說:“哎——等一下!”
榮芷疑惑的看著他,蕭翼一笑,從兜里摸出來一個鐵片,笑著放了進去。也不知道他之前有沒有見過真正的玄鐵,不過這個鐵塊還真像那么回事。
最后一塊玄鐵居然到手了,比預想的仿佛輕松許多。榮芷真說不上高興還是沉重。
今晚像是過了一生那么長,幾乎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榮芷心里五味陳雜,精力有些不夠用了,眼看就要倒了下去,幸好蕭翼手快地扶住了她。
此地不宜久留,他抱著榮芷從窗戶偷偷翻出去,中間趁金吾衛防衛間隙,一路不著痕跡地把榮芷帶到了長春宮榮芷的寢宮內。
蕭翼先翻窗進屋,沒成想一聲尖叫,幸好蕭翼反應快,及時捂住了對方的嘴巴,尖叫聲戛然而止——
直到確認被捂著的聞雪情緒稍平復了,蕭翼松了手,指了指窗戶,又開窗把榮芷抱了進來。
聞雪看著眼前從頭發到腳都濕漉漉的榮芷,眼睛浮腫,還有胸口鮮紅的血漬,印著蒼白無血的面色,簡直像死里逃生般模樣。
聞雪料定必然是出了什么大事,聲音都帶著顫抖,忙問她怎么了?
榮芷身體仍然虛弱地靠在蕭翼手臂上,睜著瀲滟的大眼睛,咬緊嘴唇,并沒有正面回答聞雪的話,反問道:“你怎么在這里?其他人呢?”
“公主,晚間你突然跑了出去,嚇壞了奴婢們!林姑姑守著娘娘不能脫身,說當下形勢對咱們宮不利,不敢聲張,讓聞雁帶著人悄悄尋你去了。我留守在您寢宮,萬一有人問起,就說您已經就寢了。”
聞雪倉促著拿來毛巾,又急著去外間翻衣服去了,殿內只有她一個人,還真有點手忙腳亂。
蕭翼自然而然接過聞雪的毛巾,溫柔替榮芷擦拭頭發,待聞雪拿了干爽衣服進來,看著他待自家公主如珍寶般,聞雪看著這架勢,倒有點替自家公主暗喜。她就說嘛,蕭公子才是那個對公主最好的人。若不是公主現在渾身濕透如此孱弱的模樣,她真不舍得打斷這美好的畫面。
待榮芷換了干凈的衣服,聞雪扶著她坐在了靠南窗的榻上,榮芷一身素衫,青絲長鋪,一雙眼睛黑如點漆,清冷而虛弱,與旁邊小桌上一叢文竹相映襯,平生一種草色煙光殘照里的凄婉之美,讓人動容。
蕭翼裙擺一撇,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搭上榮芷的手臂認真聽起脈來。榮芷回望燈火里的蕭翼,容色如玉,清冽矜貴,一身玄衣也掩蓋不了他滿身月華。
把脈完畢,他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