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拿著聽筒的手,微微抖著心臟也跳的很劇烈。
她又看了眼肥肥,轉(zhuǎn)身去衣櫥里拿了件紫紅色風(fēng)衣穿上,再走到床邊給兒子把踢掉的被蓋好,然后一抿嘴唇,像下了決心似的走出門,鎖上。
她租的這個平房是胡同最里頭的人家,一趟房十戶,前后房之間的小路很窄,沒有路燈,附近沒人家養(yǎng)狗,整條胡同又安靜又陰森,平時一到晚上她跟肥肥基本就不出門了。
她沒叫任何人來陪她,也沒拿手電,出了門一個人借著朦朧的夜色快速走,走出胡同就到了馬路,剛好有輛出租車遠(yuǎn)遠(yuǎn)過來,一揮手司機眼尖就看見了。
李平裝作沒看見司機驚訝的眼神,告訴他地址,就悶悶不樂的坐到副駕位置上。
出來匆忙,李平忘了帶家門的鑰匙,這半夜三更的她怕驚醒鄰居,轉(zhuǎn)身想回去,但又十分好奇,既然已到了家門,她橫下心有點麻木的敲了有十分鐘,才敲出兩個衣冠穿戴整齊的倆個人。
現(xiàn)場的情景讓李平雖然疑慮重重,但也沒看到像那個打電話男人說的那樣,倆個人互擁肌膚相親睡覺的場景。甚至最初她還相信肥肥爸爸一臉誠懇說的,這是朋友的姐姐,因為有事到這兒來辦事,天太晚了回不去,就沒告訴李平,帶她回家暫時住在這里一晚,準(zhǔn)備天亮就給送走,然后回家去看兒子和她。
李平當(dāng)時之所以相信,是因為那個女人很不年輕了,也不是個什么美人,氣質(zhì)上和李平完全相反,只是個子很高,很窈窕,濃裝顯得很美艷。僅就她這副形象,哪里能夠與肥肥爸爸那英俊明朗的形象相提并論?極其不相稱的倆個男女,簡直是兩代人!不僅是李平,相信別人見了也不會往更深層里去想他們的關(guān)系。何況以往的相知,李平還真就確信肥肥爸爸能夠是一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打破這個謊言的是,隔了幾天,肥肥爸爸突然給正在上班的她打電話,讓她立刻到一個離家較遠(yuǎn)的派出所去一趟。
李平當(dāng)時就很嚇到了,心臟又開始狂跳。她的第一直覺是肥肥爸爸單位又出什么問題了!于是著急的問,“是你單位的事嗎?怎么嚴(yán)重到去派出所了?要我去做什么?“
他吞吞吐吐的說他在派出所,因為受別人牽連被警察帶過來問話,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證明沒他的事了,但需要家里來人做擔(dān)保,才能接他走。
李平顧不上跟領(lǐng)導(dǎo)打招呼,抓起手包就立刻去了。到了派出所才知道,他和那個老女人是一起被抓進去的。
由于那夜李平的相信,她并沒對那個老女人和他真正產(chǎn)生什么懷疑和有過出言不遜。這次卻在這里不期而遇倆個人!
上天戲弄人,讓他們在這里見面,李平覺得自己臉上仿佛挨了一記響亮的耳光。此時的她,心里波濤洶涌,但表面依然很平靜。當(dāng)她把目光投向那個老女人時,她倒還知道羞愧,馬上就用手捂住臉背過身體,不跟李平說話。
后來了解到,那個女人是幼師,但她私下里在舞廳做兼職舞女,而且還偷偷出臺。因為她很紅,卻不檢點,早被派出所警察注意到并盯了很久,這次肥肥爸爸跟她出去,正巧被抓了個正著。
李平當(dāng)時臉都不知道往哪放了,警察很同情的問他是自己什么人的時候,她真的有種曾恨自己有眼無珠,無地自容的感覺!
她很快按程序要求給他交了罰金,簽了字,連看都沒看他們倆男女一眼,也沒跟他們說一句話,就怱怱一個人回單位接著上班去了。
之后,他們沒吵,也沒鬧,也沒辦離婚,只是李平見了他就不想再說話,也不想看他了。
這種狀態(tài),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改變。倆個人見面更少了,李平不再接他的任何電話。
家里有事情需要溝通,都是肥肥在中間串聯(lián)。李平?jīng)]有跟肥肥講這些事也沒有跟其他人講。
她變得越來越沉默,開始慢慢的把自己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