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月牙。
帕子輕飄飄的,隨著她的呼吸輕輕浮動。
一陣不輕不重的腳步聲傳過來,然后,在旁邊停下。
迷迷糊糊間,李星月感覺有一個影子把自己籠罩,被帕子過濾的日光更暗了些,這樣更叫人感覺舒適。
她也不疑有他,隨手將滑落到腰間的恐龍薄被向上提了提。
這些天跟暈車似的,惡心頭昏想吐,明明困得要死卻是難以安睡。
來人見她如此心大,深吸一口氣,紅潤的嘴唇動了動,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莫流光,我想喝水……”李星月砸吧著嘴巴,聲音慵懶,帶著幾分撒嬌。
濃密的劍眉輕輕一挑,他的肌膚透著一股病態(tài)的蒼白,一雙冷峻的眸子帶著幾分興味。
李星月此刻半夢半醒,見他還沒有動作,聲音有些不耐煩了,“臭大叔你是不是見我現(xiàn)在成天嘔吐沒個人形討厭我了!”
她的語氣委委屈屈的,全然一個撒嬌撒癡的小女孩,哪里像一個孩子的媽!
他輕嗤一聲,本來想冷嘲熱諷幾句,卻不知道為什么,情不自禁抬起骨節(jié)分明修長的手,輕輕拿起旁邊高腳桌上的玻璃壺,給她倒了一杯水。
他蹲下身,修剪圓潤的食中二指輕輕揭開她臉上手帕的一角,露出那肉嘟嘟卻有些起皮的唇。
李星月仰起頭,嘴唇微啟,等待投喂。
他心中一陣冷嘲,原來對他那樣無情而冷漠的人,在莫流光面前,是這樣嬌柔可人的模樣。
他伸手輕輕抬著她的脖頸,將杯子喂到她唇邊,微微傾斜,透明的液體緩緩流進她嘴里。
干涸的嘴唇得到水的滋潤,李星月覺得舒坦多了,“謝謝你臭大叔,你去應酬賓客吧,我再睡會……”
她說著,將手帕蓋好,翻了個身,繼續(xù)好睡。
她難得對自己這樣柔聲細語,那么一刻,他甚至是有一種錯覺,她就是他的妻。
或許他們本該如此,門當戶對又青梅竹馬。
不過是因為莫流光的介入,而她偏偏又看不破,被那些糖衣炮彈迷惑。
趙靜姝與馮瓊他們說說笑笑走過來,正好看見沈家銘站在貴妃榻邊,一動不動看著榻上的人兒,甚至都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到來。
趙靜姝見自己丈夫就這樣旁若無人站在睡著的李星月旁邊,整個人如遭雷擊。
張磊似乎沒看出什么不對勁,笑著開口道,“家銘你在這呢,找你半天了。”
陽光正好,一身黑色呢子內搭白襯衣的沈家銘悠然轉身,神情冷漠看著他們。
“是啊,剛剛看了莫李小少爺,哎真是太萌了,家銘學霸你沒有看到真是太遺憾了。”張雅琴附和道。
馮瓊在沈家銘面前,習慣性低下頭,不敢看這個自己單戀了整個青春的人。
沈家銘低眸,把手里的玻璃杯輕輕放在旁邊半人高的桌子上,方才再度看向他們,清清冷冷開口了,“你們這些人若是喜歡孩子,早點結婚就是了,何必眼饞別人的兒子!”
開春了,天氣也有了回暖的趨勢。
他的這些話卻說得人如置身于數(shù)九寒天。
張雅琴開口道,“哎,我可能是孤獨終老的命,不過聽說班長和馮瓊相親了!哇塞,真是緣分,要不你倆干脆在一起得了。”
她說著,拿肩膀蹭蹭旁邊的馮瓊。
原來是羅凱元旦那天在高中同學群里調侃,發(fā)消息說,“張老板出來玩啊!”
張磊回復,“沒空,和馮瓊相親呢!”
如此一來大家便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大家還紛紛調侃,問什么時候喝喜酒。
其實張磊在群里坦坦蕩蕩承認這件事情,就說明他并不在意這個,只當做一件趣事。
相親相到老同學,不是很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