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你不用擔心吃的問題。”宋橘子不肯放手,拉著她往末圈跑去。
宋橘子確實說過這事,明明醒來就沒被餓過,卻總是一副餓死鬼上 身的樣子。蘇惑撇了撇嘴,看來是她過于杞人憂天了。
回到家,蘇惑像只猴子似的,在小小的房間里上躥下跳。她終于等到區選拔特訓部學員,她終于有機會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宋橘子半躺在床上,靠在疊好的被子上,陷入沉思之中。和異常興奮的蘇惑截然相反,他似乎有些為難,有些糾結,甚至還有些落寞。
蘇惑鬧騰了半天,沒聽見宋橘子的聲音,安靜下來,走到他的身邊,問道“你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
宋橘子陷入自己的思想里,沒有聽到她的話。
“宋橘子,你不會生氣了吧?”蘇惑想到在戶籍部的事,從戶籍部回來,他就一直悶悶不樂“我們的關系只適合做兄妹啊!你說,戀人或者夫妻什么的,這種關系不別扭嗎?”
“你還記得一零八棟嗎?”宋橘子沒有回答,而是說了這句莫名其妙的話。
“什么棟?”蘇惑的五官擰在一起,宋橘子能不能好好說話?凈說一些聽不懂的,如果沒法交流,以后日子怎么過下去?
“你的心還是向著他,可是他已經死了,你親眼看見的啊!”
“你在說什么?”蘇惑被他弄得一頭霧水,宋橘子靠在疊好的被子上,眼睛望著房間天花板,難道他在自言自語?
“這么多年,我欠你一句對不起。”
蘇惑看著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嘴里說著胡話的宋橘子。看他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瘋了,肯定是想起那個找了二十年的女孩了。
這種時候,任何人安慰都沒有用,越安慰,只會讓他越難過,尤其是蘇惑頂著這張和那個女孩相似的臉。
蘇惑站起身,離他遠了些。這些長生者,活得都好辛苦,還是肖鶴和她瀟灑一些,他們都不記得以前的事,自然也沒什么煩惱。
打算讓宋橘子一個人靜一靜,她起身拉開窗簾,摸出腰間的匕首,看向窗外邊防道,視線落到通電鐵絲網的另一端,那里閃爍著許多雙暗紅色的眼睛。
蘇惑自娛自樂,用匕首戳了戳空氣,嘿嘿一笑“耶嘿,死了一個。”
“耶嘿,又死了一個。”
“耶嘿,又死了一個,我真厲害。”
“我是英雄。”
……
宋橘子聽到蘇惑的笑聲,側過臉,看著窗邊蘇惑的背影,喃喃道“對不起。”
罷了,她記憶里誰都沒有,現在過得開開心心,足夠了。這個膽小鬼,有本事打開鐵窗欄,戳戳空氣就能殺死獸人,哪里來這么大的本事?
她還是這么樂觀,只有待在她身邊才會有安感,莫名的安感。
一個姑娘家,怎么會有英雄夢?像個男孩子似的,想到這些,宋橘子難過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這一次,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蘇惑,除非……他死。
不管他們之間是什么關系,在他的心里,蘇惑永遠占據著不可替代的位置。
與此同時,l區首圈一棟的書房內。
房間暖黃色的燈光照著書桌旁的男人,他坐在椅子上,穿著米白色的浴袍,浴袍微微敞開,露出胸前的肌膚,胸肌隨著他手上的動作若隱若現。
額前的發絲夾雜著少許水漬,輕輕在他額前晃動著,他微微垂著腦袋,柔美俊逸的臉上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笑容。此時正耷拉著眼皮,認真地看著眼前書桌上的畫稿。
手指握筆,輕輕在畫稿上一筆一筆地描繪著。他的心思一直在畫稿上,卻不知自己亦像畫中之人。
蘭岸將畫稿涂了又改,改了又涂,自從收到消息,他就開始著手準備這件東西。一整天將自己關在書房里,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