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我想知道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一旁的曹滿也附和道“指定沒存好心就是了,要不為何地已經賣掉五天了,今天才想起來要鬧?”
圍觀的人群里,也有人跟著小聲說道“前兩天江漓還雇我男人去麥地里澆水,動靜那么大,田大河不可能不知道,可他當時也沒攔著,這又過了兩三天了,他才想起來江漓強占了他的麥子……這確實有點兒說不過去啊……”
“你若是不心虛,就等曹里正回來嘛,反正麥子還在地里長著,它也不能張腿跑了。”人群里有人朝田大河喊。
“我心虛個屁!”田大河朝那人呸了一聲,但心下卻有些慌了。
他們夫妻倆確實是故意趁曹里正不在,才來找江漓的。
當初他們把麥子送給江漓當添頭,不過是一句口頭約定,他們夫妻倆已經做好了咬死不認的準備,但曹里正在上寮里頗有威信,如果他真的要為江漓撐腰,村民們恐怕十有八九都會偏向江漓,再想要逼江漓交出麥子,恐怕也不可能了。
田大河焦灼地咽了口吐沫,正想著接下來該怎么說,一旁的田羅氏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去看曹滿。
田大河朝曹滿看過去,忽然間福至心靈,明白了妻子的意思。
他清了清嗓子說“我們夫妻倆對曹里正自然是信服的,可這事牽扯到江漓,曹里正恐怕就得避避嫌了……”
他突然伸手指向曹滿說“我也是才想起來,曹滿現在正在江漓家做工,聽說每天的工錢還不少,他現在每天等著江漓給他發銀子,能不偏袒她嗎?剛才他替江漓說話你們也看見了。曹滿又是曹里正的兒子,你們說,曹里正不會因為偏袒自己兒子而偏袒江漓嗎?”
周圍人群頓時竊竊私語了起來“這牽扯到銀子的事,還真不好說……”
“就是,誰能沒點兒私心呢?”
曹滿年輕氣盛,登時怒聲想要反駁“你胡扯!你……”
可他話剛說到一半,卻突然被自家大哥給攔住了。
曹家大哥嚴肅著一張臉,朝曹滿搖搖頭,示意他別再說話,退到一邊兒去。
有一點兒田大河說的沒錯,曹滿現在受雇于江漓,確實需要避嫌。
因著這層關系在,曹滿說什么都會被人懷疑,于事無益,只會徒惹是非。而且,萬一再激怒田大河,他口不擇言,指不定還會說出更難聽的話。
畢竟寡婦門前是非多,江漓雖然不是寡婦,但丈夫是個傻子,跟寡婦也差不了多少,而曹滿還沒成親,如果他當眾過于袒護江漓,到時候落人話柄可就不好了。
曹滿被大哥制止,只能憤憤不平地退到了人群外頭。
田大河見曹滿甩手離開,頓時覺得自己勝利在望。
他洋洋得意地又搖了搖手里的地契說“既然曹里正需要避嫌,那我此刻就只能仰仗各位鄉親了,口頭約定的事,我和江漓既然各執一詞,那就按這白紙黑字上的來……
“那些麥子是我們夫妻倆一畝畝種下的,這地契上也沒說我把麥子賣給了江漓,那它們是不是就還應該歸我?”
大家雖然知道田大河這話有些耍賴的意思,但細論起來,好像說的也沒錯。
人群里便有人勸江漓說“不過幾畝豬草一樣的麥子,你就給了田大河吧,否則真要鬧到了衙門去,只怕還是你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