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璧羽這才回過神,急忙手上用力,把還懸在崖下的江漓拉了上來,可還不等江漓站定,他又一把把人給緊緊抱進了懷里。
“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他語氣依然十分篤定,但仔細聽,也很容易聽到里頭帶著的輕顫。
江漓任他這樣抱著,又牽著他和自己緊握在一起的手,悄悄覆在了自己的小腹上,輕聲安慰他道“不但我沒事,我們的孩子也好好的呢。”
趙璧羽把江漓抱得越發緊了一分,但很快又稍稍松開些,避免會壓迫到她的肚子,好一會兒才道,“距離山崩已經過去整整三天了,霽兒早已經到都城了,整天吵著要見你,你再不回宮,我就要沒法子再拖延下去了。”
江漓晃了晃兩人交握的手,似安撫又似撒嬌似的說道“我這不是好生生地回來了嗎。”
說著,她又突然輕笑出聲“也該讓你好好嘗嘗提心吊膽的滋味的,想當初你被刺殺墜河的時候,可是讓我整整擔心了一個月,眼下你才為我操心了三天,這就要受不了了?”
江漓并不是愛翻舊賬的,她之所以重提趙璧羽假死之事,不過是玩笑一句,意圖緩和趙璧羽緊繃的情緒。
趙璧羽很想配合江漓,也說幾句俏皮話,可他一想到江漓當初被埋的情形,眼眶忍不住又發起熱來,甚至連勉強笑笑都做不到。
他道,“如果可以,我情愿我再被人在心口刺一劍,再在護城河里泡上一個月,來換你不曾遇上這場山崩,我再也不想眼睜睜地看著你消失在我面前了。”
他說著,又緊了緊握住江漓的手,像是生怕江漓會再次消息一般。
江漓也忍不住回想起當時的情形,心里涌起一股后怕來,她依偎在趙璧羽的胸口上,聽著他略為急促的心跳聲,才又稍稍安定下來。
片刻后,江漓推了推趙璧羽道“好了,你先松開,這么多人都看著呢。”
趙璧羽也這才記到江漓身上還有不少擦傷,急忙松開江漓,呼喚太醫上前道“快,先來給皇后檢查。”
太醫們方才見帝后溫存,也不敢多看,紛紛扭頭避諱地站在遠處,此時聽宣,才急忙趕上前來,為江漓號脈診斷。
萬幸的是,江漓的身體并無大礙,只是略動了些胎氣,以及身上有些外傷而已。
聽完太醫們的診判,趙璧羽這才徹底放下心來,但卻不肯再讓江漓多行一步路,索性直接把江漓給抱了起來,就要帶人回宮休養去。
江漓卻出聲阻攔道“等等,陳玄夜還在下頭呢。”
她炸開丹房的墻壁后,發現外頭竟然是一處懸崖,雖然山崖不算陡峭,但江漓正大著肚子,沒辦法把重傷的陳玄夜也一并給帶上山崖,只能她一個人先爬上來,再尋人前去救他。
趙璧羽方才整顆心都放在江漓身上,根本沒想起來陳玄夜來,這時猛地替江漓提起,目光迅速黑沉了下來。
“他竟然還沒死?”趙璧羽的聲音冷得如同寒冬里被凍成利刃一般的冰棱,他又道,“沒死也好,朕必得親手千刀萬剮了他,才能解心頭之恨!”
江漓自然知道他的怒火全都因疼惜她而起,但山崩的時候陳玄夜畢竟救過她……
“好歹留他一命。”她抬頭看向趙璧羽,小聲解釋道“當初山崩發生的時候,還是多虧他及時護住了我,我和孩子才能安全無恙的。”
趙璧羽皺眉,但到底不想在這個時候和江漓爭執,便敷衍道“好,那便先留下他的性命。”
說罷,他叫來孫將軍囑咐了幾句,然后便抱著江漓繞回大路上,又一路把人抱回了宮里,就連在回宮的馬車上,都不曾松手。
待回到皇宮后,趙璧羽直接把江漓帶去了自己的寢殿,一邊為江漓小心處理身上的外傷,一邊又急忙命人去煮安胎藥來。
若是往常,江漓見他這么圍著自己忙前忙后,定會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