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夜想知道,自己帶回來的到底是一個真朋友,還是一個假裝朋友的細作。
他盯著江漓問道“你肯救我,是我拿細作名單換來的,這倒沒什么異常,但就算你和趙璧羽之間有什么不快,你也不是會狠心舍棄孩子的人,為什么要和我一起來西陵?”
“你說的沒錯,我是舍不得孩子,但也從來沒打算要舍棄孩子。”江漓坦誠道,“二皇子在東丹的時候,想必也聽說了我這趙璧羽之間發生的事,我不想他身邊還有旁的女人,我這次離開東丹,只是想要他后悔而已。”
陳玄夜皺眉“如果你指的是蔣箐嫵的話,蔣家已經被抄家,蔣箐嫵也已經被收監,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東陽宮的那場大火,明顯是江漓自己放的,卻讓蔣家背了黑鍋。
不過,也是蔣家和蔣箐嫵先挑釁在先,今日的下場也是他們自己的報應,怨不得別人。
眼下蔣家已除,趙璧羽身邊已經沒有“旁人”了。
江漓卻搖了搖頭說“這還遠遠不夠。沒了蔣箐嫵,他身邊總還會有其他女人,我暫時離開,可以讓他更好地認清我的價值,我不但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我還是能讓種子增產、水車轉動的神女弟子。”
她道“我要趙璧羽今生非我不可,也只能有我一個。”
她的語氣如同一個熱戀中、不忍和情郎奮力的女子一樣,認真固執,又帶著一絲奮不顧身的癡狂。
陳玄夜對江漓的話將信將疑,道“你的意思是,只要趙璧羽的后悔達到了你所謂的標準,你隨時都會再返回東丹去。”
江漓點頭道“我跟隨你來西陵,只是暫時尋求西陵的庇護,當然,作為交換,我可以幫你制造水車、或者別的你們感興趣的東西。”
陳玄夜審視地盯著江漓,意味不明道“照你所說,這筆買賣對西陵來說,也不虧”
江漓笑了笑,又朝屋內的那家屏風望去,忽然朝著那個方向問道“不知道另一位貴人滿不滿意這筆買賣?”
江漓話音剛落,屏風后便傳來一陣悉索的聲響,下一瞬,一位身著華服頭戴青玉冠的男子便從后頭繞了出來。
對方嘴角含笑,但給人的感覺卻恰好和笑容相反,是那種對上對方的視線,無端就能叫人脊背一涼的感覺。
江漓下意識便戒備起來,但又很快放松下來,朝對方微微屈膝,行了一禮道“在下江漓,見過大皇子。”
那男子已經走到江漓和陳玄夜跟前,他好奇地看著江漓,如同在打量自己的獵物一般,問道“你怎知我就是大皇子?”
一旁的陳玄夜臉上也有些詫異。
他皇兄躲在會客廳的屏風后,是他一早就知道的,甚至剛才的那些問題,也是他皇兄早早授意他,要他親口問江漓的。但是……
他回想江漓回答自己問話時的反應,對方應該老早就察覺屏風后有人了,可江漓從沒見過他皇兄,又是如何一眼就認出他皇兄身份的?
江漓不著痕跡地側了側身,避開了大皇子讓人不適的視線,才笑答道“我甫一進入廳里,便聞到了一股淡雅的山茶花香。傳聞西陵有一種秘香,以山茶花做基底調配,香氣淡雅悠遠,只有皇族才能使用。”
山茶花算是西陵的國花,大約因為土質原因,其他三國里的雖然也有山茶花,但都不如西陵的山茶妍麗多姿。
西陵舉國都很喜愛山茶花,女子的頭花不但愛做山茶花的樣式,就連調香也偏愛用山茶花的香味。更喜愛山茶花的香味。
她繼續說道“早先東丹先皇千秋宴的時候,西陵使者曾送過兩盒子這樣的香料,先皇恰好賞了我一盒,我便碰巧認出了這種香味。
“廳內沒有熏香,而我和二皇子均是才剛沐剛浴過,便匆匆趕來此處的,也都沒有來得及用香粉之類的東西,那這香味只能是屋子里第三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