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李太醫說完自己對蕭織云中毒的推測,又突然疑惑道,“按理說,毒素爆發的時候,這毒雖不會要了織云姑娘的命,但也定會在她身上留下明顯的癥狀。可織云姑娘身上的毒性猶未解除,但臣詢問她的時候,她卻說身上并沒異常之處,這就有些奇怪了。”
“不,”陳亓臉色難堪道,“她身上并不是沒有異常之處,只是她已經習慣了,沒有察覺到而已。
“她在十歲的時候曾大病過一場,之后雙頰上便生滿了可怖的紅斑,至今未消。”
李太醫聞言,十分意外地怔忡了一下。
因為蕭織云臉上戴著面紗,李太醫看不到她的臉頰,這才把如此明顯的癥狀給忽略了。
但真正讓他意外的是,他沒想到蕭織云的面紗下竟是毀了容的。
雖然他乍見到蕭織云的時候,見她戴著面紗,也奇怪了一瞬,但待看見她的一雙眼睛后,便下意識覺得她必定是個大美人,而美人戴面紗,大約是不想太過張揚。這么一想,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單從那雙眼睛,就足以猜出蕭織云的美貌來。
卻也不知是誰如此狠心,處心積慮地對她下毒,毀掉了那份天人一般的容貌?
就連李太醫這種上了年紀又醉心醫術,不怎么關注旁人皮相的人,都忍不住為遺憾惋惜不已。
他回過神后,長嘆了口氣,這才說道“癥狀也有了,這就都對上了。”
陳亓又問他“這毒可有解法?”
李太醫想了想道“解法大約是有的,只是臣需得先回杏林苑,查閱過典籍之后再說,以免有誤。而且,這法子當是要有些繁瑣,亦不能下猛藥,需得耗時良久才可徹底拔出毒素。”
聽到這里,陳亓才臉色稍霽。他道“繁瑣和耗時久都不是問題,還請李太醫盡快準備好藥方。”
說著,他鄭重地朝李太醫鞠了一躬。
李太醫哪里敢受,急忙扶住陳亓道“王爺萬萬使不得,這些都是臣分內之事,臣定會盡全的。”
“本王還有一事相求,”陳亓又說道,“這件事也請李太醫能先不要聲張,誰也不告訴,包括織云。”
李太醫略想了一想便知道,蕭織云身上的毒是被人長年累月一點點下的,能做到這點兒的,定然是和蕭織云極親近之人。
想來此事還另有一番牽扯,在查明真相之前,確實不便透露出去。他便點頭應下了。
陳亓交代完所有的事,便叫來管家,要送李太醫回宮去。
李太醫猶豫了一瞬,道“這……不是說還要給織云姑娘的父母請脈嗎?臣就這樣回去了,怕是不太妥當吧?”
陳亓卻冷嗤一聲說“沒什么不妥當的,李太醫盡早回杏林苑,也能早一些研制出藥方來,至于一些不相干的人,見了只是浪費時間。”
李太醫一聽這話,便不再多言,只是臨別前,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快速瞥了一眼陳亓臉上的疤痕說“王爺您真不要雪肌霜嗎?”
陳亓毫不猶豫道“不要。”
但說完,卻又問了句“雪肌霜對織云臉上的紅斑有用嗎?”
李太醫搖頭道“織云姑娘臉上的紅斑乃是毒氣所致,怕是用處不大。”
陳亓再次道“那我就更不用了。”
李太醫見他確實沒有要除疤的意思,也沒強送,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便隨管家回宮去了。
陳亓和李太醫在外頭多耽誤了一會兒,才重新返回了房間里。
房間里的蕭織云還在想著拜師學醫的事,一見陳亓回來,便略有些急切地問道“怎么耽擱了這么久?可是李太醫提及我……”
蕭織云話還沒問完,卻被陳亓突如其來的擁抱給打斷了。
蕭織云有些不明所以,但又對這樣的擁抱喜歡的緊,一時間把想要拜師的事都給忘了,紅著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