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帶著那名瘦弱的小太監(jiān),朝趙嫣兒和蕭織云所在廂房走了過去。
若是熟悉蕭織云的人,從背后仔細(xì)看那個瘦弱的小太監(jiān),便能發(fā)現(xiàn),對方的身量竟是和西陵王妃蕭織云十分肖似。
清和弓著腰,領(lǐng)著人進(jìn)了廂房里,等重新把門在身后關(guān)好后,清和瞬間沒了先前謙卑恭順的樣子,他朝床上暈過蕭織云看了一眼,問道:“妥了?”
趙嫣兒點頭道:“你們快些把人帶走,我恐怕遲了會生變?!?
清和道:“放心,今日我們?nèi)康娜耸侄紒砹耍@會兒帶走蕭織云,最多兩個時辰后,就能要了陳亓的命?!?
但他口中雖然說著不急,但手上仍是動作麻利地,三兩下?lián)芟铝四鞘萑跆O(jiān)身上的衣服,然后就伸手去撥床上蕭織云的衣服,好給她換上。
蕭織云此刻并不是真的暈過去了,趙嫣兒自然不敢真的讓清和動手,于是猛地拍開他的手道:“我來給她換衣服,你們兩個背過身去。”
清和挑眉問:“你都恨她恨得要死了,這時候還裝什么?”
趙嫣兒心口跳得有些急,但仍強(qiáng)自鎮(zhèn)定道:“我雖然恨她,但前十幾年,也確確實實頂了她的好處,反正她馬上就要死了,就當(dāng)時最后發(fā)點兒善心了。”
清和不以為意地嗤了一聲,但顧忌著外頭還有守衛(wèi),也不敢多爭辯,只得由著趙嫣兒去了。
片刻后,瘦弱的小太監(jiān)已經(jīng)扮成了蕭織云的模樣,而趙嫣兒也終于為蕭織云換好了衣服,就連頭發(fā)也梳成了太監(jiān)的樣式,若不看臉,儼然就是個貨真價實的小太監(jiān)了。
只是這“小太監(jiān)”臉上還遮著面紗。太監(jiān)自然沒有帶面紗的,清和手快,一把把蕭織云的面紗給摘了下去,卻在乍然對上蕭織云那張臉時,猛地怔住了。
清和趙嫣兒說過,蕭織云總是戴著面紗,是因為她面紗下的臉被毀容了,丑陋無比。
可現(xiàn)在暴露在他面前的這張臉,卻燦若春華,美人雖只是閉著眼睛,但依然明艷不可方物。
而趙嫣兒口中“丑陋無比”的兩張臉頰上,雖然顴骨附近的皮膚確實比臉上其他地方略紅了些,那是有別于胭脂的那種紅,但非但不難看出,反而有種別樣的風(fēng)情美感。
清河形容不出,心里只余一句“天生麗質(zhì)”。
房間里三個人,不但清和看呆了,另兩人也均是一臉震驚,尤其是趙嫣兒,她一時間連蕭織云還是醒著的都不顧了,下意識說道:“這怎么可能?我上次見她她明明還那么丑,怎么臉上的紅斑說沒就沒了?”
她刻意壓低了聲音,以免驚動往頭的守衛(wèi)們,但手上卻突然在蕭織云的臉頰上用力搓了一把。
但什么都沒能搓下來,那是趙嫣兒真實的皮膚。
女人對容貌之事總是格外在意的,不但在意自己的容貌,也同樣在意旁人的,尤其是情敵的。
趙嫣兒搓蕭織云的那一下,用勁不小,疼得蕭織云差點兒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好在她最終硬是忍住了,但臉頰上被趙嫣兒搓過的地方,卻出現(xiàn)了一大片紅痕,竟是微微有些紅腫了。
這世上的美人總是會受些優(yōu)待的,盡管這個美人已經(jīng)成了俘虜。
清和覺得蕭織云臉上被搓出來的那塊兒紅痕有些礙眼,在趙嫣兒再有動作之前,先一步開口,提醒她道:“好了,該干正事了。”
趙嫣兒只得把目光從蕭織云臉上挪開,然后按期小桌上的茶杯,猛地把杯子里的茶水潑在了蕭織云身上,然后又把滿心不甘,化作力氣,猛地把空茶盞往地上一摔,在噼里啪啦的脆響中罵道:“翻了天了你!我現(xiàn)在隨不是公主了,但依然是你的主子,你就這是這樣伺候你主子的!”
趙嫣兒話音剛落,那個扮作蕭織云的柔弱太監(jiān)便假意痛呼了一聲。
趙嫣兒和蕭織云進(jìn)入廂房的時候,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