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立，衣裳焦黑一片，隨著他滾動，紛紛碳化掉落，體無完膚……

程玄尊上前去抱起他，發(fā)現(xiàn)他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都把下唇咬了老大一個傷口，快要咬掉下來，這孩子……

……

王思一直牽著程昭曦到了湖中心，那里有一個小小的漩渦，兩人順著漩渦下去，沿著一處晶瑩的隧道走了一會，視野豁然開朗，一座巍然挺立的水晶宮殿撞入眼中。

程昭曦抬頭往上看，一個巨大的陰陽二儀在宮殿的頂上緩緩轉(zhuǎn)動，地面上是一環(huán)一環(huán)精密的陣槽，外面吸入的雷電被導(dǎo)向陣槽中，往宮殿地底匯去。

只有一條筆直的大道通往宮殿，道上布滿了奇異如活著的符文，它們有的嬉鬧糾纏，有的相互攀咬，有些圍成一團觀看別的符文打架，真是熱鬧非凡。程昭曦好奇看去，竟然無一識得，而且一旦她仔細(xì)辨認(rèn)，竟然陷入一股巨大的牽扯力中，似乎要把她扯入符中世界。

王思醇厚溫和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阿夕莫仔細(xì)看，跟緊我即可。”

程昭曦聞聲立即不敢多看。緊緊跟在王思旁邊。

兩人的腳步落在大道上，上面的符篆，有些好像受到驚嚇，得四散逃竄，有些被踩在腳下，痛苦掙扎一會，發(fā)現(xiàn)并沒有圍觀的符篆，立刻生龍活虎游走跟在王思和程昭曦后面；程昭曦偷偷用力踩了一個符文，那符文立即兇光大發(fā)，又被王思一瞪視，委屈地扭著游開。

王思輕敲程昭曦的頭，讓她別亂來。程昭曦側(cè)過頭暗暗吐了吐舌頭，沒再搗亂。

洗髓池就在宮殿內(nèi)。

沒有外面的狂暴雷電，只有一池藍色平靜的池水。一個暗金色繁復(fù)的法陣浮在水面上。池中的水漫過法陣，散發(fā)出生生不息的浩然之氣。

這是程玄尊先前便交給王思的布陣材料。

程昭曦一看法陣的復(fù)雜程度，便知道耗了不少材料。

每個人的洗髓法陣都不相同，根本本身的靈根、資質(zhì)，各有側(cè)重。程昭曦是主火偽金，法陣上的相生之法便是根據(jù)她的主次靈根刻畫。

王思讓程昭曦?fù)Q上專門準(zhǔn)備好的衣裳，把她帶到法陣上，讓她按照自己的主位坐好，凝神冥思。

程昭曦一一照做，依言把那顆藍色靈石髓含在最終。

一股無法言喻的味道在最終擴散開來，如同在臭水溝發(fā)酵了數(shù)十年的爛泥，化掉的一部分通過食道，進入腹中，引起反胃的翻滾，想嘔。

此時暗金的法陣散發(fā)紅盛白弱的光暈，把程昭曦籠罩住，池水如同活了一般，順著紅白光匯合螺旋，凝成覆蓋在程昭曦身上。

一股酥麻感從程昭曦的靈魂中透出，愈發(fā)強烈，最后只剩下痛，她突然覺得自己能內(nèi)視，視線隨著那股藍色的浩氣沿著全身的筋脈川流，漫過丹田，穿過主靈根，浸透骨骼，最后匯于她那尚未成形識?！瓉硭淖R海還是一片黑沉的混沌，那片原本靜止不動的混沌突地生出一股危機感，翻山倒海起來，想要把這霸道的藍色排擠出去，那藍色也是不相讓，源源不斷從法陣透過皮膚脈絡(luò)擠進來，化作電蛇跟劈開混沌……

程昭曦只覺得自己時冷時熱，更多是鋪天蓋地的劇痛，這讓她意識抽離，但始終有一股臭水溝的味道讓她保持些許清醒。

她知道王思便在旁邊護持，一旦她痛的打滾便把她按在法陣上坐正，使她不至于侵在水中。

這股撕裂靈魂神識的疼痛一直持續(xù)莫約半個時辰，終于以藍色勝利告終，它在識海中歡快地把混沌噼里啪啦亂劈一通，程昭曦只覺得渾身驟然一輕，識海上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藍色化為水質(zhì)，擴張成海，沉淀在識海中，混沌褪去沉重感，上升舒張，變作深邃星空，一團紅色的微光侵在藍色的海水中，閃爍不定。

一股濁氣沖喉而出，程昭曦霍然張開嘴，嘔了一地的黑色污穢，她難受地張開眼睛，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