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夷為廢墟,還造成嚴重的污染;在沒有找到有效的手段之前,道盟的修士是不敢再輕易踏入云中界。
那小妖精聽說一路渾渾噩噩,對陷落的位置本來就很模糊,現在要在茫茫云中界找一片已經失去原貌的陌生地形,談何容易。
雖然他很恨帶阿夕前往南疆的申屠涉,但聽說申屠涉現在如同瘋一般不肯離開污染嚴重的云中界,獨自一人在“魔蠱”橫行的污染區尋找阿夕的遺體,他又不知道說什么。
他想這兩天交代一些事情,也前往南疆。
不試試,怎么知道確實找不到呢?萬一……
萬一阿夕還能用其他方式活著,藏秋宮能再藏著她一輩子……
項琮怔怔望著那本攤開的書,“師祖知不知?”叔祖那么厲害,一定知道了。
程離一直捂住胸口,沉默了。
別的東西都能隔絕時空,象征生命的元神靈燈最為敏感,央叔哪能毫無所覺的,他一人在黑暗的月照,該是怎樣的難過無助,上一次是那兩個孩子一個失蹤,一個橫死,他整個人都要癲狂了,阿夕還這么小,與他血緣親近,只怕他這次更是瘋癲不可,只盼他能撐過這段痛苦的時期,安然歸來。
從知道這消息到北征盟攻城,程離一直把自己置身忙碌的事務中,以期不去回想那些平靜的過去來徒增痛苦。
他沒想到項琮他們會來。
項劍君——不,如今是項劍尊了,當真是央叔所有弟子中最有良心的。
說完這些事情,他徒然覺得心中沒有那么沉悶;或許是遇過的事情太多,阿夕跟他相處的時日還是太短了,哪怕再難受,他也不曾覺得心痛難抑;他心目中最擔心,最掛念的都是那位把自己從泥淖中帶出的人。
“小尊主,這是阿夕走之前給你準備的。”程離在項琮沉浸在好友離世的噩耗中時,去了一趟朝陽宮,把程昭曦準備參加項琮十四歲生辰的禮物捧過來。
暗啞方形的盒子外表繪著非常好看的暗金符紋,組成一個封印花紋,低調的暗光流溢,一看便是要花費很多心思的組合符;盒子非常沉重,項琮接過來,直覺得往下墜。
他在信中經常抱怨程昭曦在他回東神的這幾年一件禮物都不曾送過,便胡攪蠻纏,說他十四歲生辰一定要送禮物,不然便再也不見面了。
一語成讖,再也無法見面了。
他畢竟還是個孩子,此刻物是人非,再也忍不住,抱著盒子“吧嗒吧嗒”地掉淚。
程離轉過身,把空間留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