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夜清兩只手摸在地上,悄無聲息的翻動碎石,足足一個時辰后,終于舉起一塊一指長的白色石頭。
如同手指一般,半截插在地下。
南靜仔細看了一眼,細細往前翻了一下,又找到一塊,再丈量一下腳步,每隔九步一個印記。
兩人就著這印記往下找,山雨越來越大,外面已是烏沉沉的白晝,這一日又過,他們才到找到了嚴謹所在的山洞。
一點微弱的火光映在石壁上,四個影子,一個女子應該是嚴夫人,一個是嚴謹,還有兩個不知道是誰。
里面沒有人說話,就連呼吸聲微為不可聞,無從探查,就不能貿然進入。
好在很快有人說話。
“少主睡吧,估摸著時辰,也到睡的時候了。”
趙夜清悄悄在南靜手心寫了個“狗”字。
嚴謹已經十四歲,脾氣卻是陰晴不定,冷聲道:“在這不見天日的洞穴里躲著,什么時候睡都一樣。”
一人道:“少主不困,就繼續打坐修行吧。”
南靜在趙夜清手心寫了個“馬”字,指了指自己,又指向趙夜清。
趙夜清點頭,兩人一躍而起。
她這一躍、一撲,小小的身體爆發出極快的速度,兔起鶻落,長劍已經極深的劃過茍長老的喉嚨。
“你們、你們是宋觀的人還是宗主的人!”嚴夫人驚慌的抱住嚴謹。
嚴謹看著兩把滴血的劍,一瞬間轉過許多念頭,忽然拉住南靜的衣袖。
“南靜哥哥,你是來接我的是嗎?”
南靜的劍停住了。
他和嚴謹并不認識,有一次他跑腿去西澤宗送靈石,嚴守峰帶著嚴謹在一旁巡視。
匆匆一瞥,沒想到嚴謹就記住了。
這一聲叫出來,南靜忽然生出一絲不忍之心。
嚴謹比趙夜清還小三歲。
趙夜清看他一眼,便知他心中所想,越發冷靜下來,將所有事情都想了一遍。
“南靜,你帶嚴少主先走,血會引來妖獸,我和嚴夫人善后。”
南靜點頭,帶著嚴謹出了這洞穴,一步步往上走,片刻之后,趙夜清趕了上來。
她手中之劍血更多,嚴夫人并沒有跟來。
嚴謹道:“我母親怎么沒來?”
趙夜清道:“她走其他道,我們身上有血,她獨自一人更安全。”
嚴謹點頭,也不知信了還是沒信。
南靜走到趙夜清身邊,將一個玉盒悄悄放在她手里,里面關著鳳焱之息。
方才嚴謹為了活命,主動交出來的。
趙夜清將玉盒收了,一言不發,提劍刺向了嚴謹。
嚴謹見事不妙,回身就跑,可是劍比他人快,一劍過去,將人肩膀洞穿。
嚴謹慘叫一聲,一把撲向南靜:“哥哥救我!”
血濺的四處都是,妖獸蠢蠢欲動,令趙夜清十分焦躁。
南靜聽著一聲獸吼,暗道不好,抓著趙夜清往外奔去,嚴謹死死抱住南靜,也一同出了山洞。
山間妖獸忽然齊齊躁動起來,雖然不再鳴叫,但是連人都察覺到了一股緊張的氛圍。
今夜夜圓,有極其難見的妖獸來了!
就在趙夜清驚疑不定之時,山石間忽然白光大作,一頭白鹿出現在山巔,四角崢嶸,潔白無垢。
“夫諸!”
時日久,污垢生,夫諸出,滄海流。
南靜和趙夜清立刻跪在一旁,趙夜清悄悄抬頭,看向神獸。
夫諸一動,地上金玉齊現,它踏在金玉之上,慢慢消失了蹤影。
南靜站起來,“快走,有大水來!”
趙夜清抓住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