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開手:“給我一塊飴糖。”
這時候才像一個稚氣未脫的小姑娘,剃了光頭,更加顯得瘦小,帶點雌雄莫辯的可愛。
南靜伸手在腰間摸了一下,道:“掉了,下次去買一點。”
趙夜清道:“你這毛病,怎么沒把靈戒丟了。”
南靜揪了一把她的腮幫子,道:“我去放碗,回來給你渡靈氣。”
趙夜清道:“不用,我用靈石修煉。”
就是靈石太寶貴,得省著點用。
兩個人在這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五更,天還沒亮,就聽到一聲沉重的鐘聲響起。
這鐘聲綿長洪亮,深沉莊嚴,蕩開黑暗,驅散迷茫,先是緊敲了十八下,又慢敲了十八下,最后不緊不慢敲了十八下,如此重復兩遍,直到夠了一百零八下,才停了下來。
趙夜清被鐘聲驚醒,睜開眼睛發現能看的見了,便爬起來推門去看。
只見朦朧霧氣之中,整個萬佛宗在佛祖手掌之間活了起來,無數念經誦佛的聲音細細密密的傳出,讓人無端平靜。
萬佛宗就像一片極樂凈土,將所有的混亂都阻擋在了長右山和南海之外。
山峰間夭夭灼灼,碩果累累,四季難明,似乎是長春之景。
這里比大澤要好多了。
可是不知為何,她心里忽然想起了大澤的早晨,每天叫醒她的不是鐘聲,而是香氣撲鼻的早飯。
南靜在響第一道鐘聲的時候就醒了,提了一桶水過來:“洗一把。”
趙夜清從回憶中抽身而出,又將一顆心規整好,放入冷酷之中。
過去只能追憶,真正要走的是往前的路。
眼下還沒有路,不過她總能走出一條來。
兩個人收拾好,等著僧人做完早課,才有了早飯吃,都是粥和饅頭。
趙夜清怎么吃都吃不飽,沒有油水,只能抱著肚子打坐。
等了半個時辰,得信前來,將他們帶往自在天。
從云水山寮到自在天中間有一座吊橋,這吊橋之下乃是萬丈深淵,并無任何可以攀登之物,兩壁全是青苔,下面水聲潺潺,濤濤向南而去。
下面兇險,可這吊橋也并不扎實,搖搖晃晃不說,兩塊木板不過兩寸長,正好只能站下一個人,之間還相隔十寸,周圍連個可以攀附的扶手都沒有。
趙夜清看的心頭直跳。
得信在一旁道:“這吊橋名為守心橋,一次只能過一人,走在這上面必須靜如止水,心無旁騖,切忌心浮意亂。”
兩頭還好說,若是走到橋中間膽怯起來,真是進退兩難,除了硬著頭皮走下去,再沒有其他辦法。
劍修趙夜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