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白澤的話落下,風起云涌,好似日月星辰,時間流逝,都從趙夜清的雙手之間流過。
她布滿傷痕的手,好似真的捧住了沉重的未來。
“我師尊也曾這樣過嗎?”
白澤道:“他是他,你是你,他已經散了,你還存在,何必問。”
趙夜清卻覺得蘇星河也曾站在這里,攤開雙手,看著自己掌上的未來。
他一定是懷抱著比自己還要沉重的心情,將未來擔在了肩膀上。
但是這擔子太重,只憑著一個人,無論如何也不能將其挑起。
趙夜清半晌才收回雙手。
“我有一顆天道之珠,要如何參悟?”
她取出天道之珠給白澤看。
白澤將自己的獨角在天道之珠上輕輕一碰,道:“道法自然。”
趙夜清此時再看天道之珠,那上面像是洪流在翻滾一般,星辰迅速起來,樹木凋零發芽,是自然的規律。
不管人如何變,這些都不會變。
“道法自然?”趙夜清若有所思,片刻之后,將天道之珠捏碎成粉末。
好似去了一道桎梏一般,靈氣蜂擁而至,她就這么站在這里入定了。
白澤目光溫柔,看向云海之下,仿佛這下面所有一切,都是它的孩子一般。
過了一日,趙夜清才醒來,道:“我懂了,道法自然,所以不需要參悟,時機一到,自然就會通達。”
白澤道:“對,你很聰明。”
趙夜清道:“劍法也和道法一樣,是不是?”
白澤道:“我沒辦法回答你,這得你自己去領悟,你既然成為宗主,我也送你一份禮物。”
它府下身,讓趙夜清從它身上過去。
趙夜清縱上白澤頭背,隨后驚呼一聲。
只見白澤身軀竟然有一半已經化作了頑石,只剩下前面這一半完好無損。
她想問這是怎么回事,最后還是沒問。
白澤被困在此處,必有緣故,還是不問為妙。
“你往那石頭上走,那上面刻有雕像,你便坐在那里殘酷那些畫像,沒有參悟之時,不論什么情況,都不能起身。”
白澤囑咐趙夜清。
趙夜清答了一聲是,往白澤石化的身軀上走去,只見那上面確實雕刻著畫像,一共有十一個動物圖形,神態栩栩如生,并非妖獸,倒像是十二生肖。
偏偏又少了一個猴形的畫像。
趙夜清仔細看一眼這畫像,看不出什么玄妙,不像是劍崖上的劍意,能夠從里面透出來,這十一個動物畫像,就只是動物而已。
唯一不同的是,這些動物好似都在參悟什么一般,尤其是第一個老鼠,跌坐在一起,雙手放在腿上,頭微微垂下,只是眼睛大睜,好似在四處張望一般。
趙夜清心道這些東西又是何意?
她一時無法理解,干脆尋了一個低矮之處,自己盤腿坐下,凝神去看這些畫像。
原本她想的是只要慢慢參悟,總有能夠明白的時候,可是一坐下,就知道自己想的太過容易。
坐下之后,立刻就有一股無形之火在燒灼著她,這一股灼熱的熱度,正在將她的皮肉燒脫,露出白骨,往丹田中侵去。
這一股痛意,突然襲來,非同小可,以至于人仿佛置身在了煉獄之中,實在是難以抵擋,趙夜清都忍不住痛呼了一聲。
扭頭看向自己股間,竟然是皮肉已化,露出來一截刺目白骨。
若是長此坐下去,自己整個人豈不是也會化作一具白骨?
她一時心慌,想要忍痛起身,可是忽然想到白澤所說的話,不管什么情形,都不能起身,又重新坐了回去,盯著那十一副壁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