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后,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異常悚然。
連忙互相交換眼神——綰青將軍怎么會來?
“這是綰青將軍嗎?怎么不像啊?”
“是她,就是她,我跟著父親見過她一次。”
“綰青將軍竟然生得如此好看,我還以為是傳聞胡說八道呢。”
“那可不是,聽說花萼樓的花魁曾見過一次綰青將軍的畫像,都對她的美貌贊不絕口。”
“可是綰青將軍會彈琴?她不應該是大字都不認識一個的粗鄙之人嗎?”
眾人七嘴八舌。
裝點門面這事,顧婉卿一向很拿手。
她今日沒有佩劍拿刀,借了顧曦的一把水墨畫扇。
饒是知道她是個習武的,否則該將她看成哪家溫柔的閨閣小姐了。
少時的顧婉卿,若不是從了武,她也是大家閨秀一名,琴棋書畫皆通。
但是玄茗就不同了,一身粉裙就罷了,還要挽著小巧的凌云髻,配上兩朵珍珠簪花,可讓她別扭壞了。
一路上光是在抱怨裙子很不合身,沒少爆粗口,還將白玨罵了個千千萬萬遍。
顧婉卿本意是想低調地來,低調地走。
眼下目光都匯在她這兒,她左右想了想,還是用扇子遮住半面,行了個禮。
這剛一有動作,原本還距離她兩米之內的人,忽然連連后退,一臉驚嚇。
她輕輕微笑,“我是顧婉卿,各位安好。”
這一開口,又讓人后退了數步。
離得顧婉卿最近的幾個少女們,差點抱成一團。
剛剛那個彈琴的男子,已不知消失到了哪里。
這場宴會本就十分反常,如今還來了個顧婉卿。
大家覺得不是可能撞鬼了,這根本就是撞鬼了!
“離她遠點,和綰青將軍在一起可沒什么好事。”
“噓,小聲點,別被她聽見了,萬一她扎你小人呢。”
“會不會扎小人都別靠近,沾上她,我們家這一年都不會有好運氣了。”
顧婉卿臉上還是保持著笑意。
玄茗摸了摸腰間,才發現沒帶佩劍。
依照她以往的脾氣,誰若是多說將軍一句,她必然會出手。
“玄茗,不得放肆。”
“可是她們——”
顧婉卿抖了抖衣袖,找了個方桌坐下,面上波瀾不驚,“管她們作甚。”
再難聽的話她都聽過,全當耳旁風就行。
“白二爺來了!”
不知誰人喊了一句。
原本還有些躁動的山水樓,忽然安靜下來。
眾人迅速回到位置上,目光迎接從屏風后走過來的身影。
顧婉卿稍稍靠后,用扇子遮住半面,只露出一雙眼睛用以觀察。
那身影緩步而來,衣玦飛揚。
所過之處,皆讓人屏住呼吸。
“果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