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傅道“白侯爺所言極是。先皇也對燕國束手無策,龍城是意外所得,也是先皇曾經的諾言。如果現在攻打,那勢必會惹人非議,說南炎不守信用,引發(fā)更多外患。”
太子太傅,梁肅知。東宮輔臣,兩朝元老。
雖說是皇上尊敬的老臣,但是作為太子殿下的先生,在朝政上必然會傾向于太子更多,即便太子軟弱無能。
且他和張貴妃母家素有積怨,對二皇子不滿多時。
“難道面對燕人的挑釁入侵,我們就視而不見嗎?顧將出征前皇上就已經下令,可以誅殺剿滅,他們先不客氣,我們也絕不能讓南炎毫無威嚴!”
二皇子容槿高聲道。順便瞪了梁肅知那個老頭子一眼。
朝堂上一言一語,皇上揉著被珠冠壓得脹痛的額頭,愈發(fā)難受了。
兵部尚書秦廣一直緘默,直至大家說的差不多了,他才從容不迫地站出來。
秦廣道“臣以為,退守也好,剿滅也好,都應該有確實可行的計策,繼而再行比對,如何才能減少損失,還能收獲更多。”
“秦大人所言,才符合眼下情況。”白凌道,淡淡瞄了眼二皇子,“二皇子想必有周全的攻敵之計?”
二皇子容槿輕描淡寫地將眼神掃過秦廣,有一抹疑色停留。
繼而對皇上的方向道“退,則損兵折將,重修龍城費用頗高。若攻,拿下燕國,我們龍城以外邊關暢通無阻,可抵御賊寇入侵。好處與壞處,一目了然!”
容槿的話似乎有些打動皇上。
白延盛悄悄撇過頭,跟后方不遠處的多羅將軍使了個眼色。
多羅將軍身型高大魁梧,跨開一步的氣勢都壓倒許多人,
他道“敢問二皇子,燕國沼氣難行,山林陷阱無數,兵力還沒過去就已經被削弱。先皇就是因為失敗才只攻破龍城。除非綰青將軍死而復生!”
白凌看了父親一眼,略感欣慰。
果然父親是為太子殿下考慮的,不能讓二皇子在朝堂上大放厥詞。
二皇子冷笑,用目光提醒身邊的左丞相安明博。
安明博會意,即刻道“怎么就一定要綰青將軍才行呢?南炎朝如此多的舍生忘死的威猛將領,還不夠嗎?”
這話說出,十分刺激在場的武將們。
如果是平時,一定會有許多人跳出來高喊我要出征討伐,愿意赴死!
可是面對燕國和龍城,即便是賭上這條命,也沒什么把握打贏。
所以這根本就不是赴死不赴死的問題了,而且現在沒人能拿出確實可行的計策。
郭青大將軍看了一眼白延盛,道“臣以為,白侯爺的觀點沒錯。臣的確可以舍生忘死、拋頭顱灑熱血,斷然不會有一句怨言。但是兵家之道,即便是犧牲,也要有所值得!”
多羅大將軍也道“確實如此,否則就算是是橫尸遍野也攻不破燕國。從先皇自以前先祖皇,對燕國之患始終素手無策。雖然說起來滑稽,但迄今為止,也只有綰青將軍曾經在燕國邊境讓他們吃過苦頭。”
提起這事,是另眾武將不得不佩服的。
明明是個女子,腦子卻能想到很多出其不意的兵法,對地理環(huán)境也能靈活運用。
這大概就是天賦。
右丞相上官岳譏笑道“多羅大將軍吃了兩回敗仗,也開始謹慎起來了嗎?”
“你!”多羅將軍氣不打一出來,又不好在朝堂發(fā)作。
言官和武將素來觀點有異,彼此都瞧不慣。加上黨派紛爭,早就水火不容。
此時的皇上已經是煩躁的臨界點了。
二皇子道“父皇,除綰青將軍外,不是還有顧冬棋將軍嗎?顧將是鎮(zhèn)北將軍的親弟弟,習武多年,平時可是埋沒他了,這回出征龍城顧將軍可是立了大功勞,聽聞御敵之策也寫得十分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