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鶴明媚一笑,遞了一杯茶水給她,“這里不必拘束,叫我們名字就行?!?
固然這樣,顧婉卿還是覺得大不敬,說不出口。
白凌是高階官職,容鶴又是太子。二人本就和白玨不同。
想了會,顧婉卿還是稱道“是。容少爺,白少爺?!?
白凌微微地笑,眼前的臉和上次金安殿驚鴻一瞥的女子重合。
雖是裝扮大相徑庭,但眉眼和舉手投足卻是尋常女子不可能有的氣質。
即便是男裝,也膚如凝脂,秀氣十足,還不乏颯爽的英氣。
顧婉卿感覺白凌盯著她好一會,便道“金安殿那日,多謝白少爺、容少爺的解圍?!?
說起來那日她還拒絕了太子殿下的邀請,委實不敬了。
容鶴大方笑道“道謝的話你已經跟我說過了,白凌也不在意這些。我們都知道你是個好將軍,白凌可是夸過你的。”
白凌聽著,面色微紅略有尷尬,瞥了容鶴一眼我什么時候說過?
容鶴拍拍他肩膀輕笑不用在意細節。
白玨輕撫顧婉卿脊背,將她推向里側,“兄長確實說過,所以在這里,你不必感到拘束。”
顧婉卿心想,和三個男人逛青樓,不拘束是說瞎話。
四人一同坐下。
花萼樓中庭和外觀不同,清雅文藝。
條條交錯的樓梯長廊均為深色木質,紗幔輕盈浮動,更添三分柔美。
并且,還有隨處可見的名人字畫,懸掛在六壁之上。
中庭花廳處,有舞娘盡情歌舞,絲竹管樂之聲此起彼伏。
他們四人在屏風后面,是個雅座,外頭看不見里面。
可里面卻能透過這特制的屏風看到外面,是個觀察的好地方。
丫鬟上了酒菜,白凌吩咐,“這些便可,我們沒有吩咐,你們不必再來?!?
“好的,爺?!?
周遭無人,三人才討論起正事來。
白玨道“楚豪去調查過這三個官員的家中婦孺,三人有個共同點,都是在夜不歸宿,次日消失再沒回過家。尋根問底,不想竟能查到這里,最顯眼也極為被忽視的地方。”
太子容鶴輕輕點頭,很是認同,“拿著官家的錢出來消遣,是重罪。也難怪一開始線索怎么查都會斷,還是白玨有法子。”
“他的法子,通常都是把人綁了一通,嚴加拷問。刑訊逼供才是他的強項。不過近日似乎變了性子?”
白凌笑著說,特意看了一眼顧婉卿。
“兄長過譽。”白玨微微低頭。
顧婉卿倒是沒想到,白玨這號惡人,除了皇上還把誰放在過眼里。
山水樓也是說砍人就砍人,根本不看背景。
看他對太子殿下的眼神中都沒有十足的恭敬和虔誠。
不過對這個兄長白凌,他的目光和舉止卻從未逾矩。
白玨繼續匯報情況,“我也查了兩日才發現這個殿中侍御史喬忠河,和三人有關系,楚豪跟蹤巡查了兩日,喬忠河幾乎夜夜留宿花萼樓,對家中稱公事繁重。內外形象和口碑,一直掩蓋得不錯。以至于我差點忽視了這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