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從頭到尾都沒有在花萼樓出現(xiàn)調(diào)查過的二皇子了。
白玨隱隱嘆口氣,“不清楚。但是殿下沒有深究,兄長便沒有說什么。皇上沒有因為這件事情怪罪殿下,只是讓二皇子攬了個功勞。”
總的來說,就是白忙活了。
其實顧婉卿不懂里面的彎彎繞繞,她以前覺得查破案子是官員的指責,這種不分什么誰或者誰的功勞,不都一樣么。
但自親眼見證過太子是如何被二皇子打壓羞辱之后,她反而很同情這個東宮正主。
或許人都有私心,顧婉卿的私心便就偏向了太子殿下多一些,希望他能重新振作。
重新振作后,她也能把顧曦從宮里面接回來。
……
這是顧婉卿第二次來到烏游寺。
上一次還是四年前。
這里干凈,空氣清新,不在遠山中卻有種空靈澄澈的禪意。
特別是烏游寺外面有一個老槐樹,因特別高大,枝葉茂密,曾引來顧婉卿的久久駐足。
她抱著期待的心下了馬車,果真,那棵樹還在。
顧婉卿靠近,白玨也跟了過去。
“聽說這是神樹,若是真誠許愿,一定會成真。”白玨道。
話雖如此,他卻從來都不信。
顧婉卿點點頭,“嗯,我也聽過。我只看過這棵樹一次,但印象很深。總覺得這樣大的樹木,好像能連接著空間和時間。”
或者說,超越了空間和時間。
仿佛久久看著,就能被吸入另外一個時空。
風吹搖擺,讓凝望許久的顧婉卿,有種孤單落寞的悲傷。
白玨盯著顧婉卿眸光閃爍的側(cè)臉,陽光透過樹葉斑駁垂下,讓她有種不立在此世的錯覺。
這種錯覺,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腦海中正和四年前站在樹下許愿的少女重合。
“二位請隨我來。”
有和尚從寺內(nèi)出來。
領(lǐng)著白玨和顧婉卿朝里面走,說是公主正在休息,就在偏院的廂房。
并且軒思主持似乎也在看望長公主的病情,說主持很重視長公主。
白玨聽后,讓小和尚去忙別的事情,他認路。
顧婉卿開始還有點奇怪,為何白玨要特意支開別人。
兩人剛靠近廂房,顧婉卿拎著果籃,準備微笑敲門,里面卻突然傳來一聲——
啪!
這是響響亮亮的巴掌聲。
顧婉卿的笑僵住,看向白玨。
白玨也皺起了眉頭,將顧婉卿向后拉了一步。
“你逃了這么多年,就是為了躲著我,那你能躲我一輩子嗎?我告訴你,除非我死了,否則你別想擺脫我。”
這是容睿姬的聲音。
此聲尖銳、歇斯底里,和公主往日的形象實在不符。若不是容睿姬的聲線好聽極為又辨識度,顧婉卿才不會認為此刻大喊大叫的人就是公主。
“公主,還請不要再胡鬧了。”這是另外一個男聲。
和容睿姬不同,他說話很慢條斯理,情緒也并不激動。
顧婉卿倒吸一口涼氣,所以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公主和別人在寺廟里面幽會嗎?
屋內(nèi)似是傳來了容睿姬的抽泣聲——
“我沒胡鬧,你要你現(xiàn)在就跟父皇說,你還俗了,你要娶我,你不允許我嫁給云藩國世子!”
捻動佛珠的聲音過后,便是一聲長長的嘆息,“我做不到,我們已經(jīng)形同陌路,公主該有個好的歸宿。”
緊接著又是一個巴掌聲。
然后佛珠似乎被拽斷,噼里啪啦的珠子掉了一地。
顧婉卿聽得是膽戰(zhàn)心驚,趕緊又向后退了兩步。
她拽了拽白玨的衣袖,用唇形問,“我們要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