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承……”
顧婉卿還以為,皇上這么寵愛容睿姬,只要這個公主哭一哭、鬧一鬧,這婚事就成不了。
被白玨這么一說,她好像也明白了一點。
這里永遠是命數比生活重要。
每個人心中都有不可撼動的信仰,就像葬身在山林里沖拜山神的村民們,還有信奉天師和命格的炎安城的百姓們。
如果有誰要逆天而為,那就是格格不入,注定要成為孤獨且執拗的人。
“那,烏游寺的事情,你沒有跟別人說吧?”
“沒有。兄長也不知道。這事兒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麻煩。”
顧婉卿想想也是。
即便公主不去云藩國,她也不能和軒思和尚在一起了。
但一想到那樣的長公主心中還有一份炙熱向往的愛情,將要嫁去遠方,顧婉卿心里便很不是滋味。
這是同為女人,第一次產生共鳴。
“白玨。”
“嗯?”
顧婉卿無力地趴在桌子上,扭頭看向白玨,“若是有機會能讓公主和軒思和尚在一起,你覺得這件事是對是錯?”
“不知道。”白玨似笑非笑,他用食指撫了撫顧婉卿的側臉。眼底蘊著心事。
這世上不是所有的有情人都能夠終成眷屬的。
……
宣誓殿內。
“父皇,這是新得到的一份也錄文書,現在一共是七份。”
太子容鶴將手里的東西呈上,
“短短時間內,你是如何找到的?”皇上實在好奇地問道。
他當時可是下令所有人一起尋找,就以為二皇子容瑾也有機會。
可這幾個月的時間,除了太子,其他人是一片都沒有尋找到。
連著六片,都是太子呈給皇上的。
而這些都是經皇上親自鑒定過的真跡。
看著這逐漸拼湊起來的偉作,里面的治國思路也逐漸呈現,皇上真是高興地幾個晚上都睡不著覺。
容鶴頷首答道“兒臣和白凌一起拜訪了深山中的前輩。”
皇上左右看看,關切道“嗯……你最近也曬黑了不少,想必辛苦了。”
“這都是為了父皇和江山,兒臣只是略盡綿薄之力。”
“你做得很好,你母后在天之靈看見你為南炎如此努力,一定感覺很欣慰。”
容鶴的笑容淡去了三分。
他抬頭看著皇上高興的笑臉,隱隱嘆了口氣,問,“父皇……皇姐的日子定了嗎?”
皇上仍是在擺弄這新到手的也錄文書碎片,“定了,下個月初六,公主就會從炎安城出嫁,前往云藩國,禮部也都打點好了。白玨會親自護送公主出境。你不必憂心,繼續幫朕找剩下的文書碎片。”
皇上動用了白玨,也是將這件事看為重中之重,不能出岔子。
容鶴緩緩地點頭,眼中卻針刺般的酸痛。
良久,他又跪下懇求道“求父皇,讓兒臣送皇姐去云藩國,兒臣不會耽誤時間,回程時快馬加鞭,一個月內一定趕得回來!”
皇上終于放下的手中的東西,無奈地看向他,“朕明白你,朕也舍不得睿兒……罷了罷了,你愿意去便去吧。但是你要記住,你身為太子,任何事情都要分清楚孰輕孰重。”
“是。”
……
容鶴一臉沉重的出了宣誓殿。
沒走幾步路就看見容瑾擺動著衣袖朝這邊走來,臉色就更加陰郁了。
容瑾也瞧見容鶴,知道他是來做什么了。
最近因為也錄文書的事情,太子在朝堂上可是出盡了風頭。
偏偏容瑾對此事還沒有任何周旋的辦法,他壓根連一片的蹤跡都找不到,只能干著急。
二人迎面走來,容瑾隨意行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