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玨眸光明亮,笑著將顧婉卿攬在懷中,“我自是比不上將軍的溫柔。”
顧婉卿抿嘴笑著,側(cè)臉蹭著白玨的肩膀,本想說些軟糯的話來襯一襯白玨口中稱贊的溫柔,這一扭頭,看見了白玨側(cè)臉旁有一處淤青。
她推開他,詫異道“你的臉怎么了?”
白玨抓住她要去摸那淤青的手,“無事。被人揍了一拳。”
“太子?”顧婉卿只能想到他。
否則誰能公然打白玨一拳?誰敢。
“嗯。”白玨輕輕點頭,“今日進宮,他情緒還是有些不好。”
顧婉卿無奈嘆息,“他恨你當時沒有放走公主,即便公主現(xiàn)在沒有去世,你跟太子之前還是會有隔閡。現(xiàn)在公主死了,他恐怕連殺了你的心都有。”
“嗯。”白玨自己抬手摸了摸側(cè)臉的淤青,面色還是帶著微笑,并不憂慮,也不為此事害怕。
“所以我說,不如告訴太子罷了。心中郁結(jié)難消,他萬一下次對你刀劍相向,你是避還是不避呢?”
白玨堅定道“絕對不可以告訴他。他需要借由此事成長。否則兄長替他鋪好的路就白費了。”
而且白玨知道,就是容鶴的性子,要是知道皇姐沒有死還飄蕩在外,他定會想辦法去探望。
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和無數(shù)次,遲早被人發(fā)現(xiàn),那他們謊騙天下做的局還有什么意義?
“不說他了。”白玨將馬兒的繩子松開,牽在手里,另一只手輕輕握住顧婉卿的手,引著她向前走著,“軒思如何說?”
“如何說不重要,還是要看他如何做。不過,就像你說的,謀事在人,他和這個逃跑的公主若是真的有緣分,肯定也能走在一起。”
顧婉卿模棱兩可回答著,聽得白玨似笑非笑。
臨走時,她瞧了眼烏游寺門口的大槐樹。
好似不管時光如果蹉跎,這棵樹一直都是老模樣佇立在原地。
時間是一直在變,但有些東西即便跨過時間,也還一直保留著。
……
烏游寺的主持在病重之際還俗,將看守寺廟的眾人交給了旁人。
人們可惜著他這幾年的造詣,怕是將來都不會有他這樣具有慧根的人出現(xiàn)了。
并不知道,那病重的主持已經(jīng)離開炎安城,換上了尋常百姓的衣衫,放下了留在枕邊多年的經(jīng)書,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男子。
他去了那個小宅,找到了在那里等了他很久的姑娘。
兩個人在相聚的第二天,決定拜了天地。
所以,對于整個南炎朝來說,軒思和尚和長公主這兩個人故事就是結(jié)束了。
而云藩國和南炎也達成了許多條約,總得來說,南炎因為了公主離世的事情,也從云藩國得到了不少的好處。
三月桃花簌簌,是暖春最美的時節(jié)。
這種大片的粉色似乎掃去了之前白雪的陰霾,讓人忘卻了之前公主離世時整個炎安城的悲鳴。
而對于白府和將軍府來說的頭等大事
迎來的將會是三月花開的好日子里,顧婉卿和白玨的婚事。
白玨說了,因為公主的死,他們的婚事可能不會大操大辦。
顧婉卿一再表示沒關(guān)系,她也不喜歡大操大辦,自己也沒有十里紅妝相伴,沒必要做那些虛頭巴腦的派頭,況且禮節(jié)多了她也記不住,憋悶得難受,不如一切從簡。
然而他們?nèi)f萬想不到,解決了公主事情之后,白府迎來的卻是一道賜死的圣旨。
不管圣旨的內(nèi)容有多華麗,將白家的功勛和白凌的功勞吹捧得有多么天花亂墜。這讓白凌以身祭天的事實也無可扭轉(zhuǎn)——
皇上就是想提前讓他死。
三月初十,皇上說這是天師算出來的好日子。
所以從接到圣旨的那一天開始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