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玨和顧婉卿的的面色同時僵住。
果然,白凌他知道了。
哪怕白玨對公主之事只字未提,但是白凌心思細膩,這段時間白玨的異常行動他不是沒有留心到。
“兄長可會怪我插手公主的事情?”白玨問。
白凌很從容地搖搖頭,整理著書案上的雜物,“不會。這件事情對白家和南炎沒有造成任何損失。況且,我也不希望公主真的就一輩子在云藩國郁郁寡歡,那就是和先皇后一樣的下場了。而且,你做得對,此事不能告訴太子。”
聽他這樣說,顧婉卿和白玨忽然小小松了一口氣。
“那兄長,應該也能答應我們的計劃?”
白凌的手緊握書卷,啪嗒一聲,勒折了一半。
他神情肅然,冷聲反問,“你們是想讓我叛國嗎?”
顧婉卿不解問道“你能理解公主的出逃,為什么到了自己就是背叛?”
“我和長公主是不同的。所以,我不會答應。你們也別費心思。”
“既然你覺得公主可以隱姓埋名生活下去,那么你也可以。你是個善良且正直的人,沒有必要為了這種荒唐的說法斷送自己的性命。命是你自己的。”
荒唐二字,顧婉卿尤其強調。
白家兩兄弟的遭遇都很荒唐,僅僅是因為天師的一句話,就要為自己的生命付出慘痛的代價。
這樣的三觀,她無法接受。
白玨抱住顧婉卿的肩膀,站好她的立場,“婉卿說得沒錯。我自小就不在家人身邊,這樣的事情經歷一次已經夠了,兄長當時也知我的苦,如今更要自救。”
“白玨,綰青將軍。我是白家的長子,需要背負很多的東西。我對南炎盡忠,這個‘忠’字,從來就不是嘴上說說。從我通曉世事開始,在二十二歲這一年就必須為了南炎獻出生命,這對于我是很榮耀的一件事情,并不值得難過和害怕。”
顧婉卿沒想到白凌這樣開明的人能說出這種話,“這是最荒謬的事情!你為人聰明,為何這么倔強?”
“人各有志,將軍你向往心境自由,不受束縛,可我的牽絆太多。我為白家、為南炎而死,死得心甘情愿。若你們做多余的舉動,我也絕不會茍活。在我的生命里,沒有二十二歲以后的故事和規劃,我走到今天已經足夠。”
白凌的堅定,毫無一點猶豫,讓白玨也有一些意外。
“兄長——”
“白玨,你還要再說話嗎?”白凌臉上滿布怒色,狠狠瞪向白玨,“綰青將軍既然嫁給你,你們就好好過后面的生活。她本可以平平安安,你確定你要為了救我,將她拖入這趟渾水里面?然后讓你們下半輩子都因為救下我背負一生的不安?若被發現,那你們、甚至是白家,可就是南炎的千古罪人,你想讓顧家也背負這斷丑惡的歷史嗎?”
白凌的每個字就像突然飛過來的刀子,在白玨心臟誅下裂口。
白玨沒有見過平時溫和的兄長這樣嚴肅狠厲地看著他。
而白凌說的話,也都是將來要面對的事實。
他看向旁邊的顧婉卿,卻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我還有事要忙,你們出去吧。此事莫要再提。”
白凌重新坐回書案前,完成那還沒寫完的文案。
他的堅決也說明了此刻不能再繼續糾結這個問題,顧婉卿只好拉著白玨離開。
而從外面掩門的時候,白玨看見了硯臺下壓著一封信,是寫給容鶴的。
二人出了屋子,往侯府僻靜的地方走去。
顧婉卿看白玨臉色不好,知道是因為白凌的那句話。
她勸道“你別聽你哥的那句話,即便我不和你成親,白凌他也不該死。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
“嗯。”白玨目視前方,眉頭深深凝著,“我就知,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