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繼位在即,應(yīng)當(dāng)籠絡(luò)人心才是,他卻用這種極端的方法在宣告自己的主權(quán),是因為知道三皇子無力爭奪皇位,所以才大膽放肆嗎?
這到底是睿智無畏,還是愚蠢自私?
這恐怕要等太子繼承皇位之后才知道了。
……
地牢發(fā)放了飯菜。
白玨穿著灰白色的囚服,盤腿坐在堆滿干草的牢房里。
他捧著飯碗,一口一口從容地吃著,絲毫沒有不雅的吃相,仿佛他還是在吃平時的山珍海味一樣優(yōu)雅貴氣。
直至他吃完最后一粒米,牢房外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腳步聲。
容鶴命人打開了牢門,將身上的黑色斗篷解開,鋪在地上,席地而坐,目光平視白玨。
“顧婉卿呢?”他開口便問。
白玨輕輕放下碗筷,擺放整齊,整齊了一下衣擺,帶著淡淡笑意望向容鶴,“臣不知。綰青將軍的行程,不在朝堂的監(jiān)視范圍內(nèi),太子若有事,大可以滿世界尋她。”
容鶴輕蔑一笑,“呵……她連顧家全家的喪儀都沒有參加??磥砟闶窃缰酪鍪?,把她藏起來了?”
白玨靜默,沒有否認(rèn)。
容鶴細(xì)細(xì)打量他,“最近本宮來了地牢不少次,目送了不少人走。但是看見你在這里,還真是別有滋味?!?
“什么滋味?”白玨笑問。
“自然是……將你殺之而后快的滋味了!”容鶴陰冷笑道。
白玨面不改色,“在送公主出嫁的山崖邊,太子就想將我殺之而后快了吧?”
容鶴的眸色逐漸冷下來,“我曾將白家所有人都視為朋友,可笑的是,除了白凌之外,你們效忠的都是南炎而已,談什么感情。你們和父皇的所作所為沒有區(qū)別!”
白玨盯著他,看了許久。
他忽然嘲諷地、又恍然大悟一般笑了兩聲,“太子殿下,我如今才徹底發(fā)現(xiàn),你是個無用、自私、又荒唐的人。”
“你說什么?”
白玨道“反利用顧曦設(shè)計二皇子,將劫走白凌的罪名嫁禍給他,再順?biāo)浦劢衣端纳硎?。然后將知情的顧家人除得一個不剩,利用也錄文書得到朝廷信任。看似,你未雨綢繆,以前所有人都以為你是個愚鈍的人,你卻一鳴驚人。但實際上,我知道你是個十足的蠢貨,從來就不明白兄長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