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連小光單手揮舞一圈。
他內心只有一個想法。
殺!
通通殺死。
一個不留。
沒有任何意外的。
偌大的峽谷間。
存活的人只有兩個。
瑟瑟發抖的周瀟瀅。
一臉茫然望著冰山下,被冰塊壓住的那報廢汽車,不知道何去何從,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連小光。
嗟余只影系人間,如何同生不同死?
天長路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長相思,摧心肝。
直到現在。
已經連續殺死數十人連小光都無法去相信寧江南已經死亡的事實。
他立在距離寧江南尸首兩米的位置,張嘴想說什么。
卻發覺有些哽咽。
眼前的一切,如此……
不真切。
狂暴熊就在距離此處幾十米的距離。
連小光卻不敢去看。
它的皮肉已經被強盜分離。
很是凄慘。
他是為兄弟報了仇。
他殺死了所有人。
可他能夠讓寧江南重新活著嗎?
他如何能夠讓已經皮肉分離狂暴熊再煥生機?
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
他取出身上三張魅狐毛皮。
展平了之后,輕輕地蓋在寧江南尸首上。
寧江南的尸體已經冰封。
貿然移動,恐會斷裂。
他很仔細地將魅狐毛皮蓋在寧江南身上。
他潛意識里還在相信,三張魅狐毛皮應該能讓自己兄弟感受到一些溫暖。
做完這一切。
他呆呆地坐在地上。
鬼藤重新化作一根絲線模樣,回收于他的袖口內。
到了現在,正在遠處觀望的周瀟瀅這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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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小光稚嫩地外貌與他的所作所為帶來的反差實在是太大了。
大得讓她難以置信。
是什么導致這么一位青年,變得那樣可怕,那樣不近人情,需要殺光所有強盜?
原來……
那被冰封的尸體,是他所認識的人。
怪不得他會突然憤怒。
怪不得他的表情會那樣猙獰。
那個人,應該對他很重要吧。
這一刻。
周瀟瀅突然覺得連小光并不是那樣可怕。
甚至于感覺有些同情。
他是一個鐵男兒。
……
風還在刮著,無關誰與誰天人永隔。
雪依舊在飄,這里雪飄了很長年份。
連小光呆坐在寧江南身前。
無視了風雪,無視了日夜。
時而思緒萬千。
時而啞口無言。
他發覺自己有好多好多話想對兄弟訴說。
他發覺自己是那么想跟兄弟分享自己一路的經歷。
話到嘴邊,吐出的只有微弱地兩個字:
“江…南…”
不知道過了多久。
連小光意識沉淪。
他察覺不到外界的一切。
被風雪凍得通體冰涼的周瀟瀅躡手躡腳地解開了束在雙手上的繩子。
她面色復雜,看著坐在那尸首前的,全身積淀上一層雪花的連小光,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離開。
那個可憐人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
自己趁著這個時候離開,他并不會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