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信兵回來的比劉浪想象的還要快,那一溜兒狂奔的,眼神兒殷切的不行。
“長官,您要帶弟兄們支援我們1營嗎?”通信兵滿懷著期望。
“叫啥名?”劉浪卻是沒有正面回答,抬手丟了一根煙給他。“挺犟的,當著老子的面都大言不慚的說要違令!”
“凌洪!”年輕的通信兵有些訕訕的不好意思起來,接過劉浪丟過來的煙沒敢點,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然后小心翼翼地塞到兜里。
“凌洪?”已經做出決定的劉浪反而放松了許多,看著通信兵有些窘迫的樣子不由笑了。“你知道你們營長為啥子這樣做嗎?”
“營長原來就說過了的,第1營600官兵此次上戰場,不說什么保家衛國,就沖著弟兄一場,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個子不算高卻顯得很精干的凌洪道。“我知道營長很為難,陣地里戰死的弟兄超過150,負傷的弟兄也有200多號人。狗日的日本鬼子壞的很,就躲在我們陣地前面200多米的位置,還派出尖兵繞道監視著我們,只要我們主力敢撤,他們就會立刻發起進攻,而如果我們攜帶傷員絕對走不快,又離開陣地,被他們追上就是個全軍覆沒的結局。如果將200傷員全丟下,別說營長這輩子不會原諒自己,其余200多號能走的兄弟恐怕也不能原諒自己的,所以,大不了和日本鬼子個狗日的拼了。”
“咦?這是你們王營長跟你說的?”劉浪有些好奇的掃了這個年輕的通信兵一眼。
不得不說,這個年輕的通信兵不光是個犟種,分析的倒是有條有理的。如果是他自己所想的話,倒是個人才。
“這是我來的路上自己想的,本來我沒想明白營長為啥偏偏讓我來送,快到的時候,我想明白了。”凌洪眼里突然留下淚來。“他覺得我是獨子,怕我爹娘沒人送終,他是悄悄的想給我一條活路走。”
“可是,弟兄們都走了,我就算活著,也不如跟他們一起死了的好。”剛剛還一臉堅強的通信兵估計是想起了爹娘,淚水再也停不住“至于我爹娘,只能怪兒子不孝了。”
“咋還哭上了呢!”劉浪拍拍正在哭泣的年輕通信兵肩頭。“行了,等會兒老子寫一封信你回去交給王營長,既然王營長不想丟下弟兄們,那我決死隊就陪他一起和小鬼子玩把大的。他們不就是打著用1營當誘餌,誰來支援誰就是送死的主意嗎?主意打的不錯,不過,我怕區區一個第四步兵旅團的牙口沒這么好。”
隨著劉浪命令的傳達,炮兵陣地上震耳欲聾的山炮炮擊聲停了下來。一隊隊士兵在各自軍士班長的帶領下,向劉浪所在的區域匯集。
日軍步兵本陣中的日軍們眼見著中國人終于停止了漫無目的的炮擊,也不由松了口氣,但沒一個人敢妄動,萬一那幫瘋狂的中國人只是玩個策略,等你離開藏身地,再來上一輪炮咋辦?
戰壕和彈坑里還是安全點兒,還是別走動的好。
鈴木美通也是悄然的松了口氣,但臉上卻是盡顯無奈。普通日軍是想著自己好歹不用被瞎幾把打炮彈給蹂躪了,但對于他這種指揮官來說,中國人不炮擊了,傳出的信號無疑是他們要開溜了,說不定還是帶著幾門炮開溜的。
這真的是在他這個羅文裕前線指揮官的臉上打了一個大嘴巴子順便還來了記撩陰腿啊!但能怎樣呢?兩個步兵大隊都派上去了,都無法突破對面一幫該死的中國人的阻擊。
現在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死死黏住那幫該死的中國步兵,用他們的鮮血為兩個炮兵大隊做祭品,不,或許還得加上步兵本陣這邊的損失的步兵。
后槽大牙都快被咬爛的日本陸軍少將根本都不用聽參謀們匯報上來的傷亡數字,就知道傷亡絕對不會低于數百。
瘋狂的中國人竟然在2個小時的時間里向這邊傾瀉了差不多上千發炮彈,火力密度甚至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