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百米的距離,近十挺一字排開的歪把子同時開火,猝不及防的潰兵們就像是稻田里的成熟的稻子,成排成排的被伐倒。
“太君,饒命啊!”跑在最前面的一個佩戴著少校軍銜的偽軍軍官剛喊了一聲,就被機槍子彈掃中胸部。
祈求聲頓時變成痛苦的哀嚎,但很快,聲音就被更多不斷響起的哀嚎淹沒,偽軍軍官帶著一臉的不甘心,在痛苦中斷了氣。
歪把子機槍的射速雖然并不怎么高,但近十挺歪把子同時開火,還是在退下來的大幾百號人中掀起了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腥風血雨。
因為潰軍們只顧亂哄哄地往回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再也不可能保持先前進攻狀態下的七八米,距離近到甚至一顆機槍子彈能將一個人打穿再將另一個人打倒。
在猛烈開火的機槍面前,偽軍們就像是撞上礁石的海浪,轟然倒退。
“八嘎,不敢作戰的懦夫,都死了死了的。”滿臉橫肉的日軍中尉揮舞著指揮刀滿臉猙獰的在怒吼的機槍聲中狂喊。
是的,從李壽山到偽軍,顯然都忘記了他們日本主子專門為他們設置的督戰隊的存在,所以悲催的來了個排隊槍斃。
“赤尾君,請停下請停下,請給他們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李壽山看著還在被機槍屠殺的屬下,心疼的腮幫子直抖。
不過,拿著鈴木美通軍令的督戰隊指揮官雖赤尾一郎然只是個中尉,但也不是李壽山這個二鬼子少將所能怠慢的,所以他再心疼,這會兒臉上還得堆上謙卑的笑容。
“李將軍,這次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饒過他們,但,若再有下次,格殺勿論!”日軍中尉斜眼看了看李壽山,再看了看對面的潰軍已經被射倒了至少數十人,冷冷的說了一句。
直到他將指揮刀插進刀鞘,怒吼著的機槍聲才逐漸停歇,而一百米外的潰軍們,卻已經是哀鴻片野。
“乖乖,小鬼子心腸狠那,二鬼子這次算是被他們的主子坑了一把。”一個拿著望遠鏡看著遠方的李國斌大是咂舌。
在他的視野中,被他們自己人射殺的偽軍數遠超過倒在炮火中的偽軍數量。
“哈哈,老子看那,小鬼子終于辦了件人事兒,一幫數典忘祖的狗東西,就活該這個下場。”就趴在他一米遠一個胡子拉碴滿面風霜的中年老兵順手拿過身邊長官的望遠鏡,目不轉睛地看了好了一會兒,哈哈大笑道。
“李班長,注意你的行為。”年輕少尉怒瞪一眼老兵,卻沒有馬上從老兵手里奪過屬于自己這個代理連長才能擁有的望遠鏡。
但顯然,對于老兵這種目無尊上,徑直從自己手中搶望遠鏡的行為很不爽。
或者是說,還有別的什么原因。
而一邊的其他士兵則是早已習以為常,老李和小李這種日常互懟那天不來個一次兩次的?
“是,是,排長,你去營長那邊問問咱們連還能再多配發點手榴彈不,我感覺日軍重點會拿我們這邊開刀,放心去,這邊有我幫盯著。”老兵卻大馬金刀的根本沒把年輕少尉的憤怒放在心上,反而把望遠鏡往已經升官了的少尉手里一丟,揮揮手就像趕自己的子侄輩一樣趕自個兒的直屬長官走。
“你”年輕中尉有些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