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對第八師團長西義一來說,是不斷判斷形勢并做出應變的三天,最終做出的選擇是不理會山里的“小蒼蠅”,專心致志攻打喜峰口主關口,同時并等待后援的抵達。
是的,關東軍司令部鑒于第八師團麾下的第四步兵旅團遭遇重創連旅團長本人都陷入深度昏迷,決意調遣駐扎沈陽的第14步兵旅團前往喜峰口支援。
其實,也就是用第14步兵旅團取代第4步兵旅團成為攻打羅文峪關口陣地的主力部隊,現在遭遇重創的第4步兵旅團之所以還死皮賴臉的呆在距離羅文峪關口十幾里地的野戰陣地上,不過是咬著牙死撐不給大日本帝國關東軍丟面子。
哪怕這會兒中方報紙上已經爆出繳獲日軍將佐級指揮刀以及摧毀的坦克照片,別說面子了,里子都快丟光了。
對于日軍各級指揮部來說,這是運籌帷幄調兵遣將的幾天,但對于已經成為關東軍之恥失去重視的第四步兵旅團一眾殘軍敗將們來說,是無比艱難的幾天。
原因很簡單,這幾天并沒有發生戰斗,彈藥儲備倒也還能夠支持,可人不是槍桿子,槍可以不吃子彈,但人得吃飯不是三天前都望眼欲穿的盼著輜重隊來送吃的,結果三天時間過去了,終于搞清楚事情原委的師團部才決定再度派遣輜重隊,八嘎的,真以為四五千號人可以靠著喝白開水過日子的嗎?
就算那些普通士兵們可以喝白開水,但對于第4步兵旅團那些平日里養尊處優的大佐中佐們來說,幾天沒見著葷腥,已經讓他們極為難熬了。
雖然師團部那邊嚴令第4步兵旅團全軍不得出陣地,固守待援以免為中國軍隊所趁,坐在指揮部里大眼瞪小眼好幾天的兩個日軍大佐終究是有些熬不住了。
沒有輜重補給,又想吃肉,唯一的方法,只能是搶。
搶中國人的。
距離他們最近的只有羅文峪關口陣地上的中國人,可用后座都想得出來,人家都還想瞅機會搶他們的呢!那就只能去搶中國老百姓的。
限于軍令不能派大部隊出陣地,那就派精銳小分隊,無需多少,足夠一幫大佬們吃飽喝好就行。這種“籌措軍糧”的方式,對于所有日軍來說,一點也不陌生,剛打下來的熱河省可不被他們搶了個遍嗎?
也就是長城山脈的中國人少了些,原本羅文峪附近十里還有幾個中國村莊,可那天圍攻近千中國人的那一仗一打,又是重炮又是飛機轟炸的,不跑的才是傻子,幾個村莊早都跑得連根雞毛都看不見。
那就只能向更遠的地方尋找目標了。
距離羅文峪關口三十里的山脈。
遙望著遠處的村莊冒起的炊煙,從凌晨五時就出發已經搜索前進超過三個多小時的中川香司少尉笑得很開心,不光是因為終于發現了目標。
有個大佐的舅舅,可以讓他在聯隊部擔任聯絡官避開大戰危險之后,還能成為了擁有五十名屬下的實權少尉不說,又撈到了出陣地“籌集軍糧”的差事。
對于所有日軍官佐來說,去中國人的村莊“籌集軍糧”絕對是一樁美差。能就地將搶來的雞和豬做成一頓美食提前飽口腹之欲只是一項小小的福利,最讓人感覺到熱血澎湃的,自然是中國人的“花姑娘”。
看著孱弱的中國人在槍口下只能卑微的跪下哭泣卻不敢反抗,看著美麗的中國女子在自己的刀鋒下臉龐掛滿淚珠卻只能屈辱的脫下衣裳,那種居高臨下的快感簡直比去哪些只知道曲意逢迎的軍妓那里強得多了。
本來做為聯隊聯絡官的中川香司少尉是不用到作戰部隊擔任小隊長一職的,因為有個聯隊長舅舅的他,完全可以在司令部呆滿一年之后就可升職為中尉,那時再去作戰部隊也至少是個中隊長。
可想著大戰已經結束,做夢都想在一線一顯身手的中川少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