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復躲在書房里優哉游哉畫著畫,時不時欣賞最新得來的一株西域盆栽郁金蓮。外頭發生的事情好似跟他無關。
小五不滿田家人的抱怨,干脆躲在藥房不進去隔間。
抱怨又咋樣,師父擺明了就是要摳他們家的銀兩,他自然不會出賣自家師父的。
年小玉在破曉的時候便清醒過來了。
醒來見田老三在一旁的椅子上躺著,想喊他給她倒杯水,不想才稍稍抬頭就覺得頭痛欲裂,忙繼續躺著。
躺著躺著又睡著了,直到田老三醒過來,這才醒了過來。
田老三見她果真醒來了,心里很是高興的同時又憂愁起來。
銀錢還沒給大夫呢,足足一百五十兩!
不過,人醒了就好。
南宮復讓小五找兩人商量,寫了個欠條,過幾日再還。
年小玉見自己鬼門關上走了一朝,一下子又花費了一百五十兩,差點兒沒心疼死。
她發現這幾個月她簡直就是流年不利,銀錢嘩啦啦的往外頭流,原本還不錯的身家,現在只剩下百兩良田。
那百畝良田怕是也保不住了。
“劉家怎么說?”只有劉家把債背了,她才不欠債。
田老三搖了搖頭,“那些人都給劉家的人作證,說是咱們動手在先,還把人往死里打,若是鬧大了,吃虧的還是我們。”
年小玉氣了個半死,“但不鬧大,咱就得生吃了這個啞巴虧!”
田老三沒吭聲,她是沒見到那個場面,所有人都責罵他和她,真要繼續爭辯下去,鬧得更大,吃虧的還是他們。
年小玉猛然道,“奇怪,劉包順家里往年也不會做摻假這種事情,為啥今年居然給糧食摻假。他家佃的地不少,我去看了,糧食也產了不少,為啥還給咱交摻了沙子的糧食?”
“還有,怎的大伙兒明明看到咱們是被欺負的,卻又都改了口,說是咱們欺負劉家的人?你不覺得這其中有貓膩?”
她這么一分析,田老三也反應過來了,“你是說,有人從中做鬼?”
“是不是有人從中作鬼還不清楚,但我總感覺,這事兒一定有人在背后操縱。”
那就是有人害他們了!田老三眉頭緊皺,會是誰?
年小玉也不知道。
不過這事兒得從自己的仇家算起,一般只有仇家才會這么做。
正常人沒事兒誰會想著捅這么大一個窟窿出來?
但她最近也沒得罪誰啊……
年小玉忽然眸光一凝,她有得罪人!
上回為了五百兩銀子,田麗端差點兒要害了自己。這回難不成還是她動的手腳?
很有可能!
想到這里,心中對田麗端也有了忌憚。想不到那樣一個年級輕輕的丫頭,心思居然如此毒辣,招招致人死地。
既然這丫頭如此不顧情面,那就莫要怪她了。
“我知道這事兒是誰在暗中推波助瀾。”年小玉把自己的推測跟田老三說了一番。
田老三不可思議,“你是說,麗端在嫁給二郎之前,就已經和吳家少爺有了首尾?已經不是大閨女了?”
年小玉點了點頭,“這事兒被吳家和田大為等人瞞了下來,一般人還真不知情。”
田老三氣得一拳打在墻壁上,“太不要臉了!”
年小玉沒再吭聲。
要說不要臉,那她和田老三豈不是更加不要臉,尤其是她,不知和幾個男人睡過……
只不過她不在乎名聲,商圈的人知曉她的底細,老田家的人不知曉而已。
“既然如此,回去我就把那賤人的事情在家里揭露出來!虧得二郎還把她當成手中寶,她卻這般給二郎戴綠帽子!”
“這事兒你妹子可能也有些頭緒。”年小玉又扔出一個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