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確實是這個理兒。
要是個個兒都靠著贏錢來疏通關系,繼而成為秀才和舉子,再入仕做官,那那些寒門舉子要靠啥?田孫氏聽得宛如醍醐灌頂。
或許他們從一開始就走錯路了,真要和季同這么說的話,只怕將來還是個無底洞,而且這個無底洞下面連著的,說不定是個萬丈深淵。
想到這里,田孫氏猛地出了一身冷汗。是她太心急了,只想著大郎能夠盡快考中舉人,后續好更上一層樓。
如此一來,她也能盡快做個官家的老太太,耍耍威風,掌管掌管家里的錢財權勢,做個名副其實的官家老太太。
即便上半輩子辛苦了,接下來的余生,還是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然而聽了商季同說的話,她不啻于給自己挖了個萬劫不復的坑,然后一腳腳往里頭邁步。
“娘,覺得這事兒您最好還是給查查清楚,看看究竟咋回事才好下結論。”
田孫氏鄭重的點了點頭,“這事兒我會好好徹查一番的。”
季同好歹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頭幾年還回了季家,季家是個大戶,懂得的事情自然比她懂得的事情要多得多,季同這么分析得也對,回去是該好好查一查,還有想到,若是他們像之前那樣貧窮,大郎還會要求家里頭給他那么多的銀兩來鋪路嗎?就算是要,想必以他們幾十年存下來也才一二百兩的存銀,就是將他們所有人賣了,把田地家產都賣了,也不夠大郎送一件禮物給監考官大人的,仔細想想,田孫氏便漸漸悟出不一般的味道來。
話說,這段時間大郎的手筆確實是越來越大了。
從之前的幾十兩幾百兩,到后面的上千兩再到兩千兩,到現如今的三千兩……
單是為大郎做官做鋪墊,他們整個田家就已經賠進去了,想到這里田孫氏越發覺得身上冷汗直流,細思極恐,她差點說不定就將田家帶入了萬劫不復之地,心中對大郎頭一次開始有了不滿。
究竟是大狼的胃口大,還是她自己太心急,這件事情她得好好去徹查一番才行的,“季同,我就先回去了。娘,有啥事兒你后面再跟我說,這是一百兩銀子,明天拿著路上用。”田孫氏呆愣愣接過來,然后往門口走,還是商季同看不慣,給她找了一輛馬車,讓車夫送她回縣城。
田孫氏走了以后,商季同考慮的事情又多了一件。他一邊在想著該如何做才能讓如月重新打開心扉接納自己。
畢竟經歷過這一次的事情以后,如月怕是越發緊閉自己的心門了。
想到這里,商季同越發苦惱。
又想起自己的娘剛剛說的話,他的心中隱約有了一個猜想。
怕不是大郎心急,站了某一個官家的隊伍。
按理說考舉人這樣的事情不該涉及那么大銀兩的花費,畢竟他們只是一個普通的農戶之家而已,距離大戶人家的距離相差不啻于十萬八千里。
大郎這樣的花法,必定有問題。
趙氏最近的心里很不平靜。
季同哥這一年多以來對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剛開始她也有意拉開她與季同哥的距離。
然而季同哥不僅沒有疏遠她,反而對她更加好,就連閨女她們也都默認了季同哥的存在,做出來的有些事情更像是有意想要將兩人拉在一塊兒。
很顯然,閨女他們對季同哥是不介意的。但是她心里矛盾啊。
當初已經決定了要和田老三和離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這輩子不再嫁給任何一個人。
就這樣過著也挺好的。
更何況她的閨女們也都孝順。
現如今,家里頭的條件也跟以往不一樣,她很珍惜現如今得來不易的日子,越發不想考慮男女之間的事情。
只是季同哥對她窮追猛舍,倒是讓她有些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