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涼風習習。風沙迷人眼。已經到了冬天,天氣漸漸冷了起來。
徐伯璉緩緩睜開眼,只覺得全身酸痛。眼前還是那個熟悉的軍營,他記得自己隨軍出征,被敵人用刀砍傷,疼的暈了過去。原以為自己會死在這。
沒想到自己還活著……
他隨軍出征已有兩年,在這期間他每天過著隨時打戰,有上頓沒下頓,時刻都要處于警惕的日子,有好幾次他都覺得自己能活下來不容易,剛到軍營時,他是個成天被欺負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兵。
那時候,唯一讓他堅持下來的便是心中那唯一一抹倩影。
他想成為與她地位相配的人。但來到軍營后,他才發現,地位是那么不可觸及。就像她一樣。
將軍更是個完美的存在,私下待人親厚,規矩嚴格。有著謀略,有些武藝,有著顯赫家世。他又怎可能頂替了他去當將軍?
他也發現自己永遠無法成為與她地位相匹配的人。
徐伯璉有些恍惚的看著周圍,都是和他差不多的傷員。
“你小子命真大,差一點就傷到要害了。”一白須老人見他清醒了過來,便捋著胡子對他笑笑,然后繼續為傷兵處理著傷口。
“謝謝……”徐伯璉像他點點頭,是軍營里的曹軍醫。
“小兄弟太客氣了,你要謝就該謝謝昊國。這次若不是昊國即使派兵來支援,打跑了瀏國。怕是整個軍隊都要葬送在這里了,你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咯。”
“昊國?”徐伯璉微微一愣,“我不記得他和我們關系這么好。”
“確實,只不過前一陣我們皇上派了公主和親,并附贈兩座城池,豐厚的嫁妝便籠絡了昊國。”曹軍醫說道,“哎……要我看啊。這簡直是多此一舉。昊國本來就強大,把公主送去,怕是會受苦。不如和實力相當的國家聯姻,可惜新登基的皇上只愿跟強大的國家來往。依附于強國。”
新皇是在去年登的基。
“聯姻……公主?”徐伯璉突然想起了什么,激動的做起身來,“哪位公主?”
“錦榮公主。”
“可是先皇最小的女兒?”
“啊……是,你傷還未好,快快躺下。”
但徐伯璉那里能聽進去,登時便起身,跑向了主帥的軍營。
主帥的軍營外兩名守衛看守著。
“唉……你?”看守的守衛攔住他,但未曾想他不知哪來的勁,被一把推開了。
徐伯璉走進帳篷內,見將軍渾身是傷,眼睛微微張開看著他。
一旁的劉軍醫見了他便起身說道,“怎么這般沒規矩?隨隨便便跑進來?咦……這身上的傷還沒好又何必亂走?你瞅瞅,傷口都迸裂了。”
劉軍醫望著他的傷口,雖然有繃帶纏著,卻還是微微滲出了血。
“請將軍批我回京。”徐伯璉二話不說,立馬跪下身來。傷口雖然已經裂開,但他此刻絲毫不在意,他現在心中所想的只有一件事,一個人。
“你是?”
“徐伯璉。”
“倒是沒怎么注意過你。”將軍在軍醫的攙扶下起了身。
“理由。”
“……”徐伯璉無話。他不敢說他想在見劉錦榮一面,“我……我就是想回。”
“嗯。”將軍點點頭,“本來戰爭也結束,是該回去的了。只是若你提前離去……到時候該發下來的獎賞可就全無了。”
“我不要了。”徐伯璉抬起頭,看向將軍,“將軍,請讓我回京吧……”
即使在最后看她一眼也好。
“哎呦,你這臭小子。跑什么跑啊?兩國和親,你激動個啥?”曹軍醫追進了將軍營,對將軍說道:“對不住啊,老身沒看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