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還未全亮。

因徐瑾起的很早，以至于蘇端要起的比她更早，然后為其打水洗臉。

這令他有點不適應。畢竟他從未服侍過誰？

蘇端拿起衣服套在徐瑾身上，笨拙的為其穿衣。

“你還需練練啊。”徐瑾口氣沉穩，擺手讓蘇端放手后，自己親自穿衣。

“屬下的錯。”蘇端弓身，雙手端起作揖。在這服侍也有一段日子了，女子的衣服比較復雜，他一直未擺弄明白。最關鍵的還是，每次觸摸到她身體時，即使有衣物蔽體，他也感覺手上一陣酥麻。

“沒事。”徐瑾淡淡道，“反正我平常也不用人服飾。你也不用有心里壓力。”

怎么沒有心里壓力？蘇端心跳驟然加速。

正在蘇端因自己笨手笨腳自責時，下巴被徐瑾捏起。一時捏的他大腦一片空白，不知說什么。只能愣愣的望向她。

“我記得剛剛撿到你的時候，你的小臉還很白凈呢。身體也瘦得很。如今再細看，你倒是變得黑了，也壯實了。”

“嗯。”蘇端勉強在喉嚨里發出聲音。這個昨天還那么冰冷的將軍到底受什么刺激？一夜之間竟對他如此好的？

見蘇端反應平平，徐瑾放開他，放開之前手還稍稍起了勁。

力氣不大，卻將蘇端嚇一跳，一個趔趄，向后撤了兩步，直直撞在了木桌上。他心驚膽戰的看向徐瑾。

兩年前，他看她帶有期待，抱有興奮。如今再一看她，竟有些害怕。

“真是抱歉了，手勁有些大，但我也沒想到你這么弱啊。”徐瑾頷首微笑，轉過身將披風披在肩上，“走吧。”

“是……”蘇端不敢遲疑，立馬跟上前去。

軍營中，女兵們井井有條，各司其職。

蘇端隨徐瑾去看士兵們的晨練，士兵們每日都要進行體能訓練。首先繞著軍營跑上十圈，休息片刻后，便要操起武器練武。

“蘇端，你覺得這些女兵幸苦嗎？”徐瑾將雙手一背，轉頭看向蘇端，“十二三歲便被國家征兵，來到這戍守邊疆。哪里出現危機，他們就要去哪里解決。生死不由己。”

“嗯，辛苦。”

“那你覺得，如何才能讓女兵們不累？”

那便是沒有戰爭，沒有外敵。國家統一。但即使這樣，還是會養兵的。還有其他大陸存在。蘇端答不上來，只能默默的低著頭。

“我倒覺得，將這戰場讓給男子最好。”

“這……怕是不合理……”蘇端聲音低沉道。

“確實，我也只是說說而已。”徐瑾點點頭，“你可愛吃蛋黃酥？”

蛋黃酥？那不是暮西國的特產嗎？蘇端自小在殘照國生活怎么吃過？于是他如實回答道：“奴婢未曾吃過。”

待聽見這個答案，徐瑾唇角微微上揚。

蘇端靜靜陪在徐瑾身邊，看她親自上陣和女兵們進行切磋。而后開會為女兵們鼓舞氣勢。

轉眼間，便已經是中午了。

午飯點到了，炊煙裊裊，飯香飄過軍營的每個角落。徐瑾的飯菜與他人不同，雖然也是一個廚子做的，但卻要多些。并且每吃一樣菜都要先用“厭毒針”檢驗是否被下毒。

這“厭毒針”乃仙家所創，他也是第一次看見此仙器。

太陽高照，卻一點也不溫暖。風吹來的寒意，令人忍不住打顫。

將軍營內，徐瑾正迅速的吃著飯，一頓風卷殘云后，她擦擦嘴，拿起兵書，眼神飛快的掃視著。

而蘇端則將碗筷收走。待他剛走到營帳邊想要掀開簾子離開時，忽聽徐瑾道：

“去把尹副將還有馮春找來。”

“是。”蘇端轉身微微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