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就看夠了,高矮胖瘦、俊美丑陋一個個皆入眼來,仿佛在看一出大戲,匆忙而過已經記不得看過的人都有些什么面目,只深深記住了胸前那一抹雄鷹展翅的軍服。
周浚、覃懷領著新獲的女孩匆匆來到中軍大營,未及進門,一個“滾”字當先傳來,緊接著就是一陣器物落地的哐當聲,一個身著官服的男人歪戴著帽子在兩名侍衛的護送下倉皇退了出來,樣子狼狽不堪。
覃懷與周浚不覺對了一眼,低聲道“完了完了,撞槍口上了。”眼睛下意識地瞄向身后的女孩,慶幸沒有空手而歸。
方映妍原本還好奇軍營的景觀,東張西望,被這緊張的氛圍一帶,有些害怕了,不知眼前這座高屋內住著何方神圣。
三人之中,唯有周浚處變不驚,淡淡說道“你先押著她在門外候著。”
“是。”覃懷如獲大釋,立刻應允。
周浚獨自步入正堂,但見寬敞的明堂內,筆墨紙硯灑了一地。
“回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從正堂前方傳來,寬大的木椅內歪坐著一個藏藍色錦袍的男子,臉上余怒未消。
“是,將軍。”周浚站定,拱手揖禮。
“可有所獲?”
“沒有……”
“廢物!”
周浚自知有錯,跪地請罪道“原本已經得手……”
“得手?”男人忽的驚起,好奇道,“這么說你見到那本書了?”
周浚點頭“可惜寡不敵眾,得而復失。”
“一群廢柴!”男人接著罵道,“派去的人呢?都死了嗎?”
周浚低聲道“陰差陽錯,錯過了……”
男人一聽更是來氣,即刻下令“全部重打二十軍棍!”
“將軍息怒!”
門外覃懷聽的仔細,忙拽了那女孩進來補充道“將軍,我們抓了方承遠的女兒,興許還有一線生機……”
“女兒?”堂上將軍稍微收斂了怒氣,抬起頭瞥了一眼堂下的女孩兒,衣衫襤褸,蓬頭垢面,低著頭一副怯生生的模樣,哪里是個官宦小姐的模樣?張口便罵“混賬,隨便撿個乞丐就敢拿來混弄我,拖出去砍了!”
“將軍……”覃懷一時語失,瞪著眼睛不知所措。
方映妍一聽莫名其妙,憑什么不問青紅皂白就要砍她?當即叫屈“憑什么?我根本沒見過他,他也從未養育過我,憑什么要我替他去死?”
她這一辯解,卻叫在場三個男人同時轉過臉來,各自驚覺。
覃懷如獲救星,喜道“將軍,您看,確實是他的女兒,私生女。”
周浚不覺側目,心想這姑娘興許是嚇傻了,竟然自報家門,倒也省了功夫。
“私生女?”將軍忽然來了興趣,移步下堂,仔細打量眼前這姑娘,十二三歲的模樣,衣衫破爛,污頭污面,也不知遭了什么難,不過一雙眼睛倒是澄澈的很。
方映妍初生牛犢不怕虎,睜著眼睛也去看他,然而,令人驚訝的是,這個可惡的將軍卻有一副討人喜歡的皮囊,和那駭人的脾氣極不相稱。她以為大哥哥是美男子,可是到了他面前瞬間失去了光芒,他的五官如雕刻般俊美明晰,一雙眼睛精芒四射,身姿挺拔,氣宇軒昂,帶著與生俱來的高貴。即使生氣也依舊神采奕奕,鋒芒畢露,叫人移不開眼。
她被他的光彩照耀,頓覺自慚形穢,弱弱問道“什么是私生女?”
男人眉梢一揚,眼里露出奇異的神色,隨即嘴角牽起,有了主意,當即喝令“押下去,候審。”
“是。”覃懷聞言,迅速將人帶了下去。
“起來吧。”待他們離開,少年將軍徐為任方才恢復原形,回到座位上嘆道,“也怪我,一時大意,沒想到這么輕易就發現了。”
周浚起身,疑惑道“說來也奇怪,易得閣并不豢養殺手,昨夜卻憑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