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再也不希望看見從前的那個自己,因而毫不猶豫地牽起別人的手要她知道他的決絕。
方映妍似乎并未在意,而是對著漸漸遠去的車馬自言自語道“我怎么覺得剛才那個人的眼神不對?”
“哪個人?”徐為任如夢初醒。
“那個……”她舉手指向貴妃儀仗前行的方向,然而那人早已湮沒在人群中,沒了蹤影,只好搖頭嘆息,“丟了。”
如果貴妃姓王姓張之類,他決不會管,盡管她是他的舊情人。但是,她姓鄭,和襄王來自同一個家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這一次他能夠及時調回京中全仰仗襄王作保,又在他底下干活,因此于情于理絕不掉以輕心,果斷跟了上去。
方映妍覺得疑惑,也悄然跟著。自從下了秋冥山,一直都在眾人的呵護之中,從未真正執行過一次任務,從前學的那些本領仿佛一點用處也沒有,現下機會來了,正好一試。
二人尾隨儀仗的隊伍一直跟到丹陽街的盡頭,眼看皇城即到,忽一人脫出儀仗獨立于墻下,眼神詭異,舉止神秘,若不是他二人訓練有素藏匿得當,恐怕一眼就被發現。
二人躲在一處屋檐靜觀片刻,車馬漸行漸遠,只留下一地幽幽的月光和一個瘦長的身影。徐為任心中一驚,不想還真有異動,不覺望一眼身旁的姑娘,心中不禁慨嘆易得閣的威名,短短兩年光陰,就叫這丫頭觀微知著的能力非比尋常,時間久了豈不是個個都能成精?
方映妍被他看得心里發虛,身子默默后移了幾步。
二人一前一后,靜靜觀察,眼睜睜看著那人行色匆匆,自旁邊小道而出,瞬間消失在墻內。
“你先回去!”徐為任低聲囑告,說完迅速追了上去。
方映妍孤身回頭一望,發現巷道深深,形單影只,哪里還能識得來路,莫要碰上了接線的壞人才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也跟著追了上去。
徐為任翻下墻頭,憑著往日的記憶,依稀記得這里是英國公府的內宅,英國公素來清明,從不參與黨爭,為何刺客會翻墻入他的領地?莫非是來偷東西的?但看那暗客行動和翻墻的速度,是帶著功夫的,不是一般的江湖小偷。若是為了特別的目的而來,那就是一條大魚了,能隱藏在貴妃的儀仗中自由出入絕對是個人物。想到此,他便顧不得許多,壯著膽兒摸到墻根下去聽。
他正欲下身,冷不丁發現黑暗里竄出來一人搶先占據了窗下的好位置,正詫異間,發現那人正是方映妍,不覺驚出一身冷汗,心中奇怪這丫頭是什么時候跟過來的?腿腳功夫這么利索,自己竟然完全沒發現。
方映妍卻懶得理他,嫻熟的將耳朵貼在窗下,仔細偷聽。
徐為任無奈搖頭,自顧自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