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說著,草草吃了飯,便出門上了馬車,一路直奔城南珈藍寺。
路上依舊熱鬧非凡,方映妍側坐一旁撩著簾子各種好奇,奚越則熱情的在一旁解釋,告訴她這家店是干什么的,那個鋪子有什么賣,仿佛久別重逢的老友,聊得不亦樂乎。
方映妍忽然記起三人之中唯獨不見了一個人,便問“周浚呢?”
“噢,他有事,被借走了。”奚越隨口應道。
“借走?誰借他?”
“咳……”一直靜坐的徐為任順勢打掃下嗓子。
奚越自是明白,急忙掩飾道“都是些沒頭的活,上面要人還能不給嗎?看看看,賣手套的鋪子馬上就到了……”說著掀開簾子指著外頭打岔過去。
方映妍見他遮遮掩掩,又有徐為任那個心機鬼把守,想來也問不出來什么,索性也懶得再去打聽,相信有緣必能再見。
三人買了手套,到了珈藍寺,出示了徐府的拜帖,捐了香火錢,便順利入寺。珈藍寺乃是皇家寺廟,佛門禁地,場面鋪陳自然開軒壯闊,氣宇輝煌。
他們依禮進入后院,果見半山處聳立著一座九層佛塔,名曰般若琉璃塔,傳聞已屹立百年不倒。時下初春來臨,塔周柳葉欣欣,綠樹融融,襯托的高塔別有一番遠離塵世的意味。
方映妍觀瞻了片刻,示意兩個男人背過身去,自己躲到樹后脫下寬大的外袍,露出貼身的白色里襯,再將解下來的淡粉色防身腰帶重新系在腰間,戴上手套,隴上多余的碎發。再走出來時,整個人變得英姿颯爽,風采俊秀。
兩個男人適時轉過身來,眼前只見一位玲瓏剔透的美人,蜂腰窄背,發髻高束,眉目如畫,楚楚動人。
奚越雖小卻也懂得了男女之私,忍不住咽了一口咸水。
徐為任則暗暗感嘆,身輕如燕,翩若驚鴻,這女子果然是天生爬樓的好苗子,再會點功夫絕不在男人之下。
但見她高昂著頭緩步上階,到了塔前忽然發足助跑,猴子一般就竄上了窗欞,再輕輕一躍,一伸手便抓住了屋檐,再一個翻身就輕松過了一層,隨后繼續往上,身手之敏捷令人驚嘆。
“公子,看來燒雞是買定了。”奚越瞪大了眼睛望向遠處不斷上移的身影嘆道。
“這就認慫了?”徐為任不以為意,嘴角輕揚,負手而立,一副藐視對手的姿態。
“沒沒沒,普天之下誰能贏得了我們公子啊?”奚越說這句話的時候,腦海里卻浮現出周浚的影子,心想若是公子輸了她,再叫她和周浚那個呆子比試比試就更好看了。
徐為任步態悠然,不緊不慢,眼見她越過三層,方才使出一半的功力助跑上階,飛也似的沖到塔前,雙手一個跳舉,伸手便握住了第一層的屋檐,再一翻身直接上了第二層,緊接著下一層,逐級而上,身手了得。
這樣的功夫對于一個自幼習武的人來說,倒不是什么難事,但對于不會功夫只靠身輕取勝的女子來說就厲害了。待到方映妍奮力爬到七層,發現徐為任已俯身到了眼前。但見他睇過來一張似笑非笑的臉,輕輕一躍,轉身又到了第八層,仿佛毫不費力。
方映妍這才意識到有些托大了,任憑自己如何靈活身輕,人家畢竟武藝傍身,哪里比得過。不過也別高興的太早,待本小姐使出看家本領就有你哭的時候。
徐為任瀟灑地坐在第八層屋檐,沐浴在午后的陽光里,懶懶看她艱難上爬,淡然笑道“認輸吧,好拉你一把。”
方映妍手臂一揮,不予理會,奮力一躍,跟著上了八樓。雖是氣喘吁吁,卻也不辱使命。
眼下就剩最后一層,單憑之前的技術來看,徐為任必勝無疑。但若解了腰帶可不好說,此時的方映妍心底深處微有些掙扎,拿不定注意這看家本領到底用還是不用。
耳邊忽然想起父親離別前的囑告“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