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沒了主意,怎么辦?她可憐兮兮地望著坊主與秋姐,期待一救,卻發現一切不過徒勞,誰也幫不了她,除了徐為任。可是,她給他捅的簍子,人家沒來落井下石已是萬幸……
正思索間,突然,“啪”一記耳光重重打在臉上,一種透骨之痛瞬間襲來,直打得她眼冒金星,整個人都有些站不住了。白皙的臉上立刻現出一道清晰的掌印,一片血紅,等同于毀容,甚為可怖。
一時間,在場姑娘全都怕了,一個個跪地求饒。
門外婁式杰當即怒了,作勢就要沖上去將一幫人全部干掉,卻被慕容秋一個眼神凌厲制止,一時不敢上前,氣結在胸。
“求王公子開恩,公子若不喜歡,我們立刻攆了她便是,何必動怒?”慕容秋第一個央求道。
“是啊是啊,”張坊主忙上來補充,“這等下賤的奴婢,怎消公子您親自動手,老身自己打發了便是……”
王公子卻是不依,腦袋一偏,懶得搭理,誰的面子也不給,只等跳舞。
然而,方映妍卻也不是軟柿子,說捏就捏,見他如此囂張,反倒一改卑怯的態度,渾身豎起一股冷硬,滿目倔強,冷笑道“徐公子雖不是什么好人,卻從不打女人,你們算什么本事?”那滿臉的抓痕隨著她的笑容飛舞,反倒更顯凌厲。
王公子一驚,沒想到性子還挺烈,轉而戲謔道“果然是賤骨頭,被人欺負還替人說好話,給我打,重重的打,打到毀容為止!”
那兩個手下立時站定了姿勢,卯足了勁準備往臉上忽。
這時,一只細長的手瞬間將那懸在半空的手掌抓住。隨即,一個清冷的聲音冷冷道“你再打一下試試?”
打手臉露怒容,正待發作,不想迎面就吃了一記耳光,“啪”一聲下去,滿座皆驚。
眾人再去看時,那廝臉上已是滿嘴鮮血,吐出一顆顆血牙來。
“哪里來的狗奴才,找死是吧?”坐下立刻有人暴喝。
然而,不等他喝完,來人飛起一腳便將少女身旁另一個漢子踢了他個滿懷。二人疊羅漢般,“噌”一聲就倒了下去,直摔得地面咚咚作響,呻吟之聲頓起。
王公子一躍而起,指著鼻子罵道“周浚,你個下賤的奴才竟敢擋我的道,信不信連你一起收拾了?”
周浚雙目如隼,不置一詞,只是靜靜地立于少女身旁,守護在側,仿佛一位天將下凡手持長劍,冷眼睥睨著眼前的一切。
現場立刻有人暗中規勸“公子,聽說周浚那廝武藝不俗,咱們差不多得了,別鬧大了。”
王公子哪里是吃虧的人,當即怒道“全給我上,打死算我的!”
眾家丁得令只好強硬著頭皮,群起而上。
周浚處變不驚,一個旋身,略一施手,便掃起地上的碎瓷片,對著來人一飛,瞬間劃破無數人的面頰,痛得一個個嗞哇亂叫。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還未出手便已傷人于無形,家丁們頓時有些怕了,各自拿著兵器猥瑣不前。
汴州城內無人不知,徐家乃是將門,家中子弟個個文武雙全,又都是戰場上歷練過的,殺人放血什么都干過,而徐府中唯一嫡子徐為任的手段更是高明,做事毫不留情面……
“一群沒用的東西!”王公子斥罵。
這時,慕容秋毅然上前道“王公子,你們打死一個舞姬事小,但是事情鬧大了,傳到貴妃耳朵里恐怕就不好交代了,縱使貴妃娘娘她大人大量,以她現在的榮寵,皇上知道了想必也不會善罷甘休。”
一語既出,王公子到底怕了,與身后幾個交頭接耳一番,迅速作出決定,道一句“來日方長!”立即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