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側(cè)的動亂剛剛平息,西側(cè)又傳來闖關(guān)之聲,緊接著北側(cè)又起,此起彼伏。
四周打斗之聲不絕于耳,宋允峰急不可耐,來回踱步,終于忍不住大喊“副帥,還在等什么?再等就全跑了!功虧一簣了!”
徐為任嘴唇干裂發(fā)紫,表情痛苦,卻依舊不為所動,接下來會怎樣他當然知道,為了讓她順利出逃這些都不重要??墒?,明明已經(jīng)很久了,為什么遲遲不見她蹤跡?莫非發(fā)生了什么不測?
宋允峰如熱鍋上的螞蟻,眼看打斗聲越來越響,越來越激烈,索性豁了出去,右臂一揮撩動一名弓箭手的手臂,箭矢應(yīng)聲滑出,箭到之處火勢迅速崛起。
眾人驚怪,并未見號令。
徐為任望著熊熊燃起的烈火,眼神墜入枯井,內(nèi)心無比絕望,心知已無可挽回,只好痛苦嚷道“放箭,放箭……”
頓時,萬箭齊發(fā),整座舊府連同密道全部被火箭侵襲,火光一片,如同白晝。
徐為任躺在靠椅上面如死灰,一行眼淚直流到鬢角,結(jié)束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而自己卻還要活上幾十載,孤獨的旅程如何能夠釋然地走到盡頭?
正在此時,北路一匹快馬急急來報“副帥,東北角有人持令牌闖關(guān)!”
徐為任像被瞬間激活了一般一躍而起,“在哪,在哪?”
他一邊喊一邊不顧一切地策馬而上,朝東北方向直奔而去,留下一地驚訝的士兵和醫(yī)者。
宋允峰急忙帶人跟隨護衛(wèi)。
舊府東北門外,人頭攢動,殺聲震天。
徐為任勒住駿馬觀望,遙見六七蒙面武士護著一名背負者左奔右突,勢要殺出一條血路。負者肩上一個通體染血的人怏怏趴著沒有一絲生氣,分不清是男是女。
當傷者的衣角錦緞映入眼簾,他如夢初醒,那分明是自己的衣服!
他脫口便道“住手!”
眾侍衛(wèi)聽完急急傳話,“住手”之聲隨之四起。
前方打斗方才歇了。
徐為任騎馬上前,迎面望見慕容秋領(lǐng)著眾人手持長劍赫然挺立,絲毫不懼。
二人對視一眼,也不多說,只聽他朗聲道“放行!”
放行?眾將士面面相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其中一人斗膽說道“副帥,這么做有違軍法啊?!?
“閉嘴!”徐為任猛地轉(zhuǎn)過頭來喝道。
一言既出,四周皆駭,那將士默默噤聲后退。所有人的疑慮隨之消散,迅速讓開一條出路。
見此情形,慕容秋面色微驚,幾位武士亦為之側(cè)目。
臨陣放敵乃是大忌,他這么做顯然是想盡快救人,可是面臨的懲罰卻也可想而知,如此情深意重也不枉她替他挨的這一劍。
原來他們分開后,方映妍獨自披衣仗劍與青銅武士在密道內(nèi)周旋,憑著她對密道的熟悉努力拖延時間。
在經(jīng)過一處暗道時,她不幸被刺中后背。
“??!”女子的叫聲瞬間襲來。
青銅武士當即反應(yīng)過來,急忙收劍扶住大喊“大小姐?”
慕容秋聞聲趕來,憐惜不已,抱住她道“傻瓜,你這么做值得嗎?”
方映妍粉面含笑“哪有什么值不值得,心安罷了,原本我也沒打算活著出去……”
慕容秋急忙掏出隨身的藥物替她止血。然而,劍入太深,血流如注,哪里止得住。
她含淚道“你個傻瓜,你知道師父有多牽掛你嗎?你這樣走了如何對得起他?”
方映妍苦笑“罷了,我本就是他的棋子,棄子……”
慕容秋無奈搖頭,盡力救她。
這時,一名青銅武士急急來報“不好,密道起火了!”
她面上一驚,未及說話,又一名武士來報“完了,所有出口均被堵上?!?
慕容秋冷笑道“你看,你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