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覺轉身,發現后面一群潑皮無賴正在拉扯一個女子。
女子穿著粗布麻衣,頭發蓬亂,凄然哭喊道“我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去給你們找錢……”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強搶民女,他二話不說,飛身上前,一腳一個踹出去老遠,剩下的也都做鳥獸散了。
待他解決了場面,方映妍上前對著那個女子問道“你是靖安王府的人?”
那女子一見她的模樣,立刻跪地磕頭“回大小姐,民女從前確是靖安王府的奴婢,被賣給一個賭徒續弦,不想那天殺的輸光了錢非要拿我抵債,我寧死不從,才扭打至此,哼哼哼……”說完便是一頓大哭,甚是凄慘。
方映妍默然點頭,原來如此,怪不得這么面熟。
既然面熟,肯定是王府里得臉的丫鬟,怎么竟流落至此?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她急忙追問“其他人呢?都去哪了?”
女子一邊抹淚一邊道“其他人沒比我好多少,不是賣給別人為奴為妾,就是賣給窮苦人家為當牛做馬,再沒人要的直接給了人販子、妓院,沒一個好下場。”
“那王爺那些側室呢?”
“秦娘娘和何娘娘都自殺了,剩下的幾個不是回了娘家,就是失蹤,誰也不知道。”
“那他的孩子呢?他們可都是皇親國戚。”
女子聽完連連擺手“奴婢不過一個下人,哪里知道那些事,左右不過跟著倒霉罷了……”說完又哭。
方映妍聽完愣在原處,表情怔忡,當初不過是想逃離他,沒想到竟害得他家破人亡,其他人也都跟著倒霉,真是罪孽深重,罪不可恕。
她感到無比難過,一時面色發青,渾身顫抖,不能自已。
邱覺看出異樣,急忙掏出一錠銀子打發了女子離開,扶著她就近找了一個賣茶的攤位坐下,同時,遞上一杯溫水。
然而,她只是訥訥地望著前方,一動不動,整個人仿佛靈魂出竅。
突然,她悟地起身,徑直向街心跑了去。
二人轉過幾個彎,便看見一座高聳的三層大樓——易得閣。
閣中諸人才剛得知大小姐被抓進了大理寺,如今竟見她急匆匆跑進來,徑直上樓,皆嚇得目瞪口呆,怎么回事,難道易得閣的消息還能有誤?
“景姨,景姨……”
方映妍上得樓來,連聲呼喚。
劉景汐便在眾人的簇擁之中走了出來,一臉驚訝道“你怎么出來了?”
方映妍無心去說,只打發了眾人出去,然后關上門問“景姨,靖安王的孩子都怎么樣了?”
劉景汐以為什么了不起的事,當即不屑道“你管他干嘛?你先說說自己是怎么出來的?”跟死去的靖安王比起來她更關心現在的局面。
方映妍偏偏不理,硬是纏著她道“你快先回答我的問題。”
劉景汐眉頭一皺,怏怏道“還能怎樣,樹倒猢猻散唄。”
“然后呢?”
“靖安王一共三子四女,兩個兒子成年了自然都去了戰場。剩下一個幼子才七歲,不過聽說犯了錯,被罰去了掖幽庭。女兒成年的兩個早嫁了,剩下未成年的兩個已經被發配到南方鄉下,據說讓人收養做兒媳了。”
如此說來還不算太差,不過相比于他們原本的身份來說算是落難了。
劉景汐催道“大難當前,你關心這些做什么?先關心關心你自己。”
“哎呀,我能有什么事,反正死不了。”
“誰把你放出來的?”
“百里弗染。”
她說的輕描淡寫,而且直呼其名,劉景汐卻是嚇得不輕,立即訓道“你這死丫頭不要命了,竟然直呼人家太子的名諱!”
“太子怎么了?還不一樣是個混蛋……”
“傻丫頭,這話到此結束,以后對待這個人必須畢